秦义绝的再一声笑,意外的竟然没把裴开济惹恼。
裴开济还举着手中的佩剑,定定看了秦义绝几眼,随后学着她面上的表情,哼的一笑。
再之后,他将手中的佩剑调转了个向,重新收了回去。
语气笃定:“你不是魔教中人。”
殿内外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裴开济,不解他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裴既看着他,先行开口:“怎么?你知道此女的来处?”
对于裴开济当众放出断言,裴既是不满的。
这满殿的人都没说什么,要他一个小辈跳出来言之凿凿做什么。
瞎掺和!
掺和也就算了,裴既最担心的,还是怕引祸到自家身上来。
裴开济捏着剑,闻言回答自家叔叔的话:“不知道啊。”
裴既顿时拧起两道浓眉,斥道:“那你妄加断言什么!?”
裴开济跟着皱眉,连带也皱了皱鼻子,不满的回道:“我不知道她出处,但我知道她不是魔教中人,这又不冲突。”
“你……”对自家这侄子,裴既也是郁闷极了。
旁边,一位当家主事跟着好奇问裴开济:“裴世侄何以如何肯定?”
裴开济冲那位一耸肩:“就我所知,魔教里的人大多敢作敢为的很,既被认出身份,铁定就认了,可这位倒好,故弄玄虚,深怕被人猜中似的,畏首畏尾的模样,跟魔教的那些人区别也太明显了!”
“……”
“………”
“…………”
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
但又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殿内殿外的正道人士们面面相觑了一番,一时间竟也没想到是哪里不对劲。
宁黛暗暗咬了咬后槽牙。
特么的,别人没听出来,她听出来了啊!
不愧是魔教份子的好朋友,裴开济这是明晃晃的在夸奖魔教中人敢作敢当呢!
只不过,鉴于现今殿内被绑的秦义绝是她的人,所以在宁黛看来,裴开济这番话完全是在捧一踩一。
这就让她很不高兴了。
要不是局面不对,她都要跳出去,光明正大的怼回去:没错,我们就是来自中原以南,南不至南疆的大仙一教是也!
内心里这么想着,但宁黛面上分毫不显,静静地关注着殿内接下来的发展。
裴开济一番怪言因为有其合理之处,是以让人信了几分。
闻泾方丈也不管被绑的秦义绝到底是什么,受什么人指使,他现下唯一关注的,只有镇寺之宝。
他又问正中的明月:“你追去时,共发现了五人?”
明月单手一稽,从容的答:“是。一共五人。弟子一路追下山腰,此女子拦了我,另几人趁机四散,往不同方向而去。弟子无法一一追寻。”
所以正道这边少的五个人是一伙的。
闻泾方丈思忖片刻,随后抬起眼对裴既说:“其余那四人,还要请裴盟主帮忙一二。”
裴既起身抱拳:“方丈放心,裴某定当尽力。”
“阿弥陀佛,老衲先谢过裴盟主。”
“方丈不必客气。”
说完其余四人后,闻泾方丈又移眼看向被绑的秦义绝,定了定神后,闻泾方正向秦义绝面前走去。
又在快到秦义绝面前时停了步,双手合十问秦义绝说:“女施主,有一问,老衲还请女施主明言。女施主要我寺镇寺之宝,到底意欲为何?”
秦义绝望着七老八十的闻泾方丈,看了一圈,随即瞥开眼。
至于闻泾方丈的问题,仍是不愿开口。
闻泾方丈也不恼,再问:“佛骨香为我寺镇寺之宝,却也不是什么不世之宝,老衲想了许久,只能想出一件需要它的事。女施主,可是要用它救什么人?”
这直击中心的一问,不只秦义绝面上露出不同,就连殿门边的宁黛都被闻泾方丈的大胆猜测给惊到了。
这位老方丈也太会猜了吧!
他是怎么猜到的?
捕捉到秦义绝面色里一瞬间的不同之处,闻泾方丈有了答案。
又是一声“阿弥陀佛”后,闻泾方丈慈悲道:“既要救人,何不直接光明正大前来告知我寺?”
光明正大的告知佛寺,佛寺就愿意把镇寺之宝给出来吗?
更何况,要救的人那个还是作恶多端的人?
宁黛微微笑了下。
反正她觉得不可信。
而这时,一直不开口的秦义绝也终于开口了。
秦义绝反问闻泾方丈:“既然方丈知道了,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方丈,应该也不会再派人追我那几个兄弟了吧?”
她这话一出,顿时惹的一片正道人士骂声连连。
“要人家的镇寺之宝救人,那也不用烧人家的佛塔吧?”
“那佛骨香据说能解天下奇毒,难道是什么人中了无可回天的奇毒?”
“也没听闻江湖上有什么人中了难解之毒啊……”
“不做亏心事,用的着偷人家东西!?肯定是见不得人啊!”
“我更是好奇了,此女到底是什么人,何人指派来的。”
话语兜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