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九点, 黑色宾利车准时停在空旷的停机场。
简安妮跟在楚熠身后,一手举着一架云台器, 另一只手抱着一盒巧克力,蹦蹦跳跳地走向不远处那架私人飞机。
她左瞧瞧右看看,活像个从乡下来城里体验生活的土包子,然后继续对着相机镜头展开笑颜:“一会儿我们就要上飞机啦,大概十多个小时候就能到法国啦,拜拜。”
她中断录制后, 抬眼看着机身上用油漆喷着硕大的“C&Y”字样的英文,不由得发出一阵感叹:“你这飞机挺大的啊, 光是维护就得花不少钱吧?”
在她的印象里, 这种私人飞机、游艇之类的, 光是一年的维护费都得好几百万上千吧。
“还好。”楚熠脚步微顿,垂眸看了眼地上交错的影子, 接着说:“不是我一个人的。”
“啊?”简安妮错愕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前方,将视线定在机身上刻的字母上, “是你公司的?”
感情这是在以公谋私, 公“机”私用啊?
“不是。”楚熠声音淡淡。
她倒是不懂了,“那是谁的?”
楚熠侧目看着她写满好奇的脸, 悠悠开口:“我们的。”
嗷~这话说的也太好听了吧!
从今往后, 她也是拥有私人飞机的女人了吗?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她穿着漂亮的el小黑裙,鼻梁架着大墨镜,脚踩八厘米高更鞋, 一扭一摆地走到舷梯前。空乘恭敬地向她鞠躬,有礼貌地说了句:“楚太太您好,欢迎您乘坐N887CY号您的个人专属私人飞机,我是本次航班的乘务长,很荣幸为您服务。”
可不是么,他的东西不就是她的么,还分什么你我?
太见外了。
不过......
“你是说,维护费也是一人一半?”她漂亮眸子闪烁着疑问。
“钱我出,它归你。”
!!!
“真的?”
刚才不还说是“我们的”,现在就成她的了么?
幸福来得太快,有点不敢相信。
楚熠注视着她雀跃的面孔,默默点了点头。
她嘿嘿一笑,举起手里的巧克力盒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抓了一把巧克力,塞到他手里。
“给,那这个也是我们的了。”
楚熠低头看着手里的巧克力,眸底渐渐晕开一丝笑意,轻轻地佻起了嘴角。
用一架飞机换几颗巧克力糖,她这个生意做的,比他精明多了。
经过长达近十四个小时的高空飞行,代号为N887CY的私人飞机降落在了波尔多机场的通用停机场。
傍晚十分,伴随着霞光渐渐染红整个天际,一辆加长版的黑色古斯特缓缓驶入了半山腰上的一座古堡。
车子稳稳地停在古堡入口处。侍者殷勤地将车门打开。
简安妮跟随着楚熠下了车,立刻被古堡四周复古、华丽的景色吸引。
这里是楚熠三年前购买的一座房产。
原本是波尔多地区被评为Premieres Cru Suprieur等级的酒庄,但自上世纪80年代起,由于经营者管理不善,导致原本享誉盛名的酒庄出现一系列问题,于三年前被公开拍卖。
最终由C&Y集团以每公顷400万欧元的价格拍得了这座占地近200公顷的酒庄,并作为旗下的高端葡萄酒产业发展,让这座拥有数百年历史的葡萄酒庄园得以继续它的辉煌。
沉溺在眼前的美景中,简安妮拿出相机,围绕着古堡周围边走边拍,一边介绍道:“我们现在已经到波尔多啦!这边是属于梅多克地区,这儿一片几乎都是葡萄酒庄园。我现在所在的位置里拉菲酒庄大约只有3公里左右,就在对面那片小山丘上。”
她说着将镜头转换成后置镜头,然后对着不远处的一片山脉,边拍摄边说:“大概就是在那个位置。”
“然后现在应该是......”她顿了一下,问身旁的楚熠:“现在几点来着?”
楚熠拂了拂衬衣袖口,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回道:“七点。”
简安妮继续对着镜头说:“现在已经是傍晚七点啦,我们马上要进去吃饭了。走吧,带你们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我也很好奇呢。”
她跟着楚熠走进古堡,边走边举着相机来来回回地拍。
酒庄的管理者热情地接待了两位主人,并将两人带进了餐厅。
简安妮坐在偌大的餐桌旁,把玩着手里的刀叉,看着餐叉上清晰地映出她五官精致的小脸,又自恋地多看了几眼。
直到楚熠含着低沉的嗓音提醒她该吃饭了,简安妮才悻悻地收回刀叉。
女仆将摆盘精致的食物放到简安妮面前,对她微笑着说了句法语。
简安妮礼貌地对女仆回了个微笑,然后偷偷问坐在她对面的楚熠,“她刚刚在说什么?”
楚熠拿起桌上的餐巾对折,摊在腿上,声音温柔:“她说,祝你用餐愉快。”
噢......原来是这个意思呀。
她一个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