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它们怎么活,它们就能怎么活,想让它们怎么死,它们就能怎么死。
但小暮公主不行,她不能活得随便,也不可以直接消失,她往后的人生值得、也必须被精心安排,只有这样做,才能不被看出端倪,暴露真正的公主已经死亡的事实。
小暮公主抖开被子,披在肩膀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她望着源纯,轻声道:“你能陪我待一晚上吗?”
“公主,这恐怕不合规矩。”源纯推辞。
“他们杀我的时候,可没在乎过规矩不规矩。”小暮公主冷冷地说。
源纯叹了口气。
“陪我待一晚上,”小暮公主张开双臂,眼睛蒙上一层淡淡的水汽,“就一晚,求你了。”
“好吧。”源纯站起身,走过去,抱住了小暮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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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纯在城主府住了三天,直到大名派心腹来接爱女,她才与公主依依惜别,回到了旅馆。
进门的时候,源纯身后跟着一串随从,每个手里都捧着满满当当的东西,看上去倍儿有排面。门外因此聚集了不少人看热闹。
柱间目瞪口呆,别了一会儿,道:“……不是已经给了赏赐吗?”
源纯指挥随从把东西放下,理直气壮地说:“之前那是你们的,现在这些是我的。”
随从们送完东西就告辞了,扉间跟过去,冷着脸把门关上,隔绝了围观的视线。
“怎么才回来?”扉间问,“公主留你做什么了?”
源纯随手拆开一个包裹,发现里面装的是上好的布匹,纹饰新颖,花色鲜嫩,很适合年轻小姑娘。但源纯不是很感兴趣,一脸无聊地放下了,去拆第二个,“吃吃饭,睡睡觉,聊聊天。”
扉间:“……”
“不然还能干什么?”注意到扉间不赞同的眼神,源纯无奈道,“放心啦,公主对我只是吊桥效应导致的雏鸟情节——”
“说人话。”扉间眉头一皱。
源纯不满地“啧”了一声,“人话就是,她遇到危险,我救了她,随后她发现周围全是不可信之人,只能依赖我。”
扉间陷入沉思中,“你的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这次轮到源纯打断扉间的话了,她的语气显得郑重了一些,“不管大名府里有什么事,暂时都跟咱们毫无关系。”
扉间目光闪烁,沉默地盯着源纯看。
源纯没有转开视线,她直勾勾地看了回去。
柱间觉察到气氛不对,他看看扉间,又看看源纯,在劝架和闭嘴之间犹豫片刻,谨慎地选择了后者,老老实实坐着,假装自己是一朵安静的蘑菇。
反正距离吵出火|药|味还很远,不着急不着急。
源纯和扉间的争论最终没有升级。
“你在担心什么?”扉间先打破了沉默。他一挑眉,再配上似笑非笑的语气,趋于凝滞的气氛瞬间就融化了。
源纯也不动声色地放松下来,她懒洋洋地说:“没什么,瞎操心。”
“那就少操点心,”扉间曲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源纯的额头,“也不知道送个消息回来,大哥担心了你三天。”
源纯想说我递过消息了,只是没有每天详细汇报情况,但紧接着她注意到扉间眼神里隐含的关心,便把话默默地咽了回去。
发呆的柱间突然被点名,他愣了愣,回过神来,很无语,“你不也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扉间似乎被噎了一下,“我没有。”
柱间不依不饶,“你就有!”
扉间很冷静:“没有。”
“真的没有?”源纯忽然好奇地问。
扉间陷入沉默中。
“他有,”柱间肯定道,“他就是不好意思说,以前就这样——”
“大哥!”扉间猛地站起来,匆匆离开,“我去看看城门解禁没有。”
小暮公主被掳后,为了捉拿凶手,城主下令封城,任何人不准进也不能出,于是漩涡家至今还被堵在城门外。
源纯忍不住笑了,但很快她笑容变淡,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哦,”柱间摸了摸源纯的头,温柔道,“家人之间,没有麻烦,哥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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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扉间回来了,带着漩涡家的人一起。
去亲戚家过年,总不好两手空空直接上门,漩涡家组了个十人的小商队运送特产。领队的是漩涡大长老,压阵的是漩涡族长的亲弟弟,其余人除了跟扉间年纪差不多的小公主漩涡水户外,全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一个赛一个的精神帅气,再搭配一头漂亮的红发,走在路上就是亮丽的风景线,引得路人频频相顾。
柱间跟大长老相熟,论辈分还得叫人一声叔公,他当即热情地迎上去,熟稔地与长辈攀谈起来。
小辈们则围住了扉间叽叽喳喳。别看扉间年纪小,平时还总冷着一张脸,似乎很不好相处,实际上他是千手家年轻一代的孩子王,在小辈中非常有威信,很多小千手敢开柱间的玩笑,偷偷捉弄柱间,但却没人敢对扉间下黑手。
源纯作为加入千手家不久的小萌新,一个人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