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留下源纯批注过的笔记本, 然后冷酷地把笔记本的主人赶走了。
窗台距离地面大概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 源纯手脚并用, 噌噌噌爬上去,双手扒着窗户, 保持引体向上的姿势, 努力探出头, “干嘛呀这是, 你不是很喜欢小黑吗?”
小黑猫咪唔咪唔地滚来滚去撒娇。
扉间揉了揉毛茸茸的小黑猫,站起身走到窗边,用手盖住源纯的脸。
危机感从心底冒头,源纯小幅度地挣扎起来,“等等等等!两个人一起研究进度会更快的!”
“我觉得我一个人就够了,”扉间的声音里透着自信,“至于你……”
源纯灵机一动, “我会算数!”
扉间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源纯几秒,决定给她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他回去拿了个草稿本,翻开展示给源纯看。
草稿本上密密麻麻写着好长一串数学题, 看得源纯条件反射开始头晕。
源纯以为的算数:加减乘除,三角函数,排列组合……
扉间认为的算数:微积分,空间解析几何, 向量代数……
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早已远远超出源纯的知识范围。
“求和。”扉间问,“结果是多少?”
源纯的额角挂下一滴汗水。
扉间补充:“口算, 我倒数三个数,一——”
源纯先是一愣,继而怒道:“三和二呢!”
“有三和二,你也算不出来。”扉间收起草稿本,揶揄地笑了笑,“不过没关系——”
扉间拎小鸡仔似的把源纯提溜起来,抓进屋里,“有我在,我可以教你。”
源纯的头顶接二连三冒出问号。
扉间:“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留下来,跟我学算术吧。”
源纯的眼神逐渐惊恐。
“……不,我不学,放我走。”九喇嘛掐着嗓子,惟妙惟肖地模仿了源纯的求救。
这是它路过时,恰巧听到的源纯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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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犁了一整天的地,差点儿被榨干全部的查克拉,晚上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儿了。
他四肢摊开倒在地板上,双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目光涣散。
“大哥,你还好吗?”瓦间抱着水杯赶来,对柱间进行亲切的、口头上的慰问。
过了好久,才听到柱间有气无力地说:“我不好……我要吃饭……”
说话间,一阵极其诱人的、若有若无的香气飘了过来,令人食指大动。饥饿的柱间抽抽鼻子,瞳孔微微一缩,凭借本能的指引,脑袋猛地一摆,朝向门口。
源纯左手端着一盘烤鱼,右手端着一盘烤鸡,步履匆忙地路过,走廊中光线昏暗,照出她时而沉重、时而苦恼、时而丧气的脸色,看上去宛如精分。
要是平时,柱间肯定能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此刻,他全部的心神都被诱人的食物香气牵走了。
柱间深吸一口气,深情地呼唤道:“小——纯——”
我妹妹真好,知道我干活饿了,主动给我做好吃的!
柱间美滋滋地想,美得心里冒泡。
源纯闻言,脚步一顿,茫然四顾,看到地板上摊着一团主体黑漆漆、点缀着亮点骇人绿光的怪东西。
……这是什么?
源纯警惕地靠近,眯着眼睛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原来是柱间,而那对幽幽的绿光,是柱间的眼珠子。
“柱间哥哥,你怎么躺在这儿?吓死我了。”源纯松了口气。
“姐姐,”瓦间乖巧地打招呼,并解释道,“大哥说他饿了,要吃饭。”
柱间期待地看着源纯。
源纯下意识挪开视线,还想把手往背后藏,但她反应过来了,这个动作最终没有做出来,只是一个趋势。
人在饿极的时候,会提高与食物相关事件的敏感度,柱间从源纯稍稍转动的手腕和迟疑的眼神里觉察到了什么,像警觉的狗狗般“噌”地竖起耳朵。
“这些不是给我的吗?”柱间委屈巴巴地问。
源纯:“………”
不,当然不是啊!这是给扉间的贿赂!是我的买命钱!
柱间睁大眼睛,眼眶里有晶莹剔透的泪水来回打转,他一手按住腹部,一手捂住胸口,“我饿死以后,请每天给我供一盘烤蘑菇……我为家族出过力,我为家族种过地,让我吃烤蘑菇……”
源纯:“………”
倒也不必这么悲惨。
源纯露出胃疼的微笑,她用力磨了磨牙,一字一顿道:“是、给、你、的。”
“才不是,”柱间爬起来,“我不喜欢吃烤鱼,我喜欢吃烤蘑菇!”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源纯光速后退,一脸遗憾的表情,“那好吧,烤鱼我带走了。”
“不要啊!你怎么不按套路走?”柱间一把抱住源纯的大腿,伸出尔康手,“太没有诚意了,我看透你了——”
“爱吃不吃。”嫌弃的声音从源纯身后响起,扉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他一手按住源纯的肩膀,制止她继续往前走,一手从她身侧探过,拿走了一串烤鱼。
柱间:“………”
“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