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抛出去的证据越来越多,外界几乎已经一致认定高晁抄袭并启用代笔,可是高晁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再度见面,他还是那么平静。
“在想什么?”江枫递过来一支烟,软软趴在他胸口。
项野阔接过烟,吐出沉闷的烟雾:“在想明天的媒体发布会。”
江枫抚摸着他手臂上可怖的疤痕:“放心吧,高晁已经百口莫辩了。”
项野阔有点烦躁,抽出手臂,不想让他再碰。高晁跟池久走的时候,项野阔心里燃起一把妒火,希望池家那个可怕的老头子能把他们抓回去,让他们再也无法见面。
想到这里,项野阔突然从床上起来,抓起衣服穿上。江枫有点惊讶:“这么晚你去哪啊?”
项野阔:“出去一趟。”
当初江枫是想当个编剧的,把自己写的剧本拿给项野阔看。他很崇拜项野阔,想跟在他身边学东西,也想跟他做点别的。
项野阔从年轻的大男孩眼里看到了仰慕和爱意,表面接受了他的感情,却是想要利用他。除了高晁,项野阔对别人不感兴趣。过于强烈的爱和恨有时会模糊界限,让人变得盲目而疯狂。现在的他,就是这样一个疯子。
高晁听到敲门声,合上笔记本塞到企鹅梆梆下面,光着脚踩过地板把门打开,看到门外的大项不由得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项野阔提起手里的餐盒:“给你送夜宵。”
高晁笑了笑:“谢谢,正好饿了。”
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项野阔把餐盒打开,将筷子递过去:“这几天有好好吃饭吗?”
高晁:“有啊。”不仅吃了,还没少吃,什么火锅、麻小、烤鸡架,香喷喷。
项野阔一脸心疼:“别强撑了,我来除了给你送餐盒,也是给你送肩膀的。”
高晁挑起嘴角:“我真没事。”
项野阔拍拍他的后背:“发布会上,你打算怎么做?”
高晁一边吃着饭一边含糊地说:“不知道,听听江枫怎么说吧。”
“那个人一口咬定你占了他的便宜,证据还很齐全,恐怕……”项野阔留心着高晁的表情,不想放过任何细节,“无论这件事的结果如何,肯定会对你的事业有影响,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高晁叹了口气:“没想过,我爱写作,写作使我快乐,如果不能写作,我可能会死。”
“别这么说。”项野阔一把搂住高晁,“你不会有事的,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高晁拍拍他的手臂,目光瞄向他袖口里隐约可见的疤痕:“谢谢你,大项。”
如果可以,项野阔很想把此刻看起来很脆弱的高晁推倒在沙发上,狠狠地占有他,报复他,夺取他,爱他。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忍着内心的冲动,放开手继续陪着高晁把饭吃完。
在这之前,项野阔把所有相关人士、各种细节都确认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才稍感踏实。池久虽然回来了,但现在池家的集团内部乌烟瘴气,人人自危,面对苦心培养的孙子的反击,老头子不肯善罢甘休。
到目前为止,祖孙双方团队里不断有人失去股权、身败名裂、重病入院、接受经侦调查……池久困于鏖战之中,已经是分身乏术,当高晁从神坛上跌下来的时候,接着他的人只有他项野阔。
第二天出版社的发布会如期举行,各界人士出席,媒体占满会场,紧张激动地等待着最后的一锤定音。
高晁坐在台上,安安静静,似乎已经放弃了争辩。项野阔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去吻掉他躲在人后留下的泪水了。他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神情,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床伴江枫脸色是如何苍白,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高晁身上。
主编严肃地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开场白,汇报了一下目前专家对于两本内容相似度鉴定的进度,以及法律程序进展到了哪一步。
媒体还记得这些日子江枫是如何声泪俱下地控诉高晁利用自己获取暴利和名声,是如何心疼自己的作品未经面试就被剽窃包装成了另一个模样。
而另一位沉默至今的当事人,终于要开口了。
高晁挺不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的,他有点腼腆地说:“很高兴有那么多人关注和喜欢我的作品,虽然大部分人说我是的是抄袭的……呵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抄袭的。”
媒体顿时兴奋起来,这是怎么了,承认了吗?项野阔在台下差点站起来,有点不敢相信高晁会这么说。
高晁打开面前的笔记本,文档被投映在大屏幕上:“只不过,我‘抄袭’的是我自己的。江枫的是在大学期间完成的,听说很多人认为一个刚上大一的学生就能写出如此深刻的作品,实在是天赋过人?其实这本,是我初中时候写的。”
台下的议论掀起高/潮,嗡嗡嗡嗡潮水般涌来。高晁不得不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盘:“当时我小升初,我的父母为我买了第一台电脑,这本就是用那台电脑一字一句敲出来的。不过年头太长,电脑坏了,好在硬盘还完好无损,初版就在里面,欢迎查验。”
说完,他又从包里拿出一份手稿:“我还曾把其中几部分打印出来,拿给我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