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呀……”少女费力抬手,想像以往一样,抹去后辈脸上的泪水,却在下一刻,发现自己就连抬起手臂这样的动作,也已经做不出来啦!
她虚弱地笑了笑,改用语言安慰:“乱菊酱很努力啦,这么快就搬来了救兵呢!再晚一点,可就看不到前辈我啦!”
“……琴音前辈!”
“好嘛,我不开玩笑啦。乱菊酱,我好累了,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就一小会儿……”
眼见怀中如此呢喃低语着的黑发少女含笑慢慢闭上眼睛,松本乱菊呼吸猛地一滞,紧接着,汹涌的泪水便在眨眼之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前辈……”
她小声哭叫着。
就在这时,一个隐含着怒气,然而这怒气却并非针对松本乱菊,而明显是针对眼下这样的情况的声音从近处传来:
“……喜助!快点过来这边!看看这孩子!”
松本乱菊抬起头,就发现四枫院夜一正站在自己身边。
而另一边,浦原喜助正蹲身下来,仔细检查黑发少女的伤情。
“……她是伤得最重的一个。”
黄发青年脸上没有了惯常的轻松嬉笑,换上了一副严肃到甚至有些沉重的神色。
“少女,你还有两个队友吧?她们一个受到剧烈撞击,连带着内脏都有不同程度损伤,一个半边胸腹都被爪子撕裂开,血流了一地……”
“虽然听上去都很严重,不过使用简单的回道进行治疗后,伤势暂时都稳定下来了,之后只要回去送进四番队,修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但是这个黑色头发的少女……
浦原喜助眉心紧皱,神情愈发凝重。
他抬眼看向不远处已经拔刀出鞘,看样子是准备始解斩魄刀一发解决大虚的朽木白哉:
“那边有朽木三席出手,应该能很快结束战斗。”
但是,就算有再充足的时间,对这个被同伴抱在怀中的黑发少女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
“她全身的骨头、甚至肌肉、内脏,都被人为捏碎了。”
或者更确切点说,少女的身体几乎被捏成了一团勉强还保持着人形的血肉……
浦原喜助声音艰涩。
“这样的伤势,只靠我们这样的外行粗浅掌握的回道,根本不足以治疗。”
而如此严重的伤势,哪怕有四枫院夜一这个“瞬神”出手,也来不及赶在少女因伤势过重而失去生命之前,将她及时送回四番队进行治疗……
“你……”
看着眼前少女怔然的神色,浦原喜助不忍地扭过脸,还是残忍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好好跟她道个别吧……”
松本乱菊脸上怔然的神情慢慢被满满的悲痛和不可置信取代:
“不……怎么会……前辈?琴音前辈!!”
她想伸手触碰怀中的少女,却因为浦原喜助刚刚的形容,而迟迟不敢伸手。
看着怀中面色惨白如纸,呼吸渐渐微弱的少女,想到自从入队后,这个只比自己大上一届,从真央时代就对自己非常照顾的少女一次又一次给予自己的温暖和帮助……
松本乱菊心中满是绝望和不知该指向谁的憎恨……
她猛地抬眼看向远处,随着朽木白哉的收刀入鞘,而渐渐消散成了一团飞灰的大虚——
就连凶手,如今也干脆利落死在了其他人手里!
她现在,还能怎么做?!
或许是少女脸上的迷茫、绝望和憎恨之色太过强烈,结束战斗后同样赶到这边的朽木白哉和作为支援在一旁为他掠阵的乔温,都不由自主微微怔忪了一下,双双默契地停下了脚步。
“乱菊?”乔温在瞬间的怔愣之后,立刻反应过来,快步走到松本乱菊身边,蹲下身来,担忧地看向女孩:“怎么了?为什么你在哭?”
“乔温哥……”
心中无数汹涌的情绪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少女抬手,抓紧这个对她而言就像最可靠的兄长一样的青年的袖口,失声痛哭起来。
乔温手忙脚乱地给女孩擦眼泪。
等到发现她越哭越凶,泪水根本停不下来,他也不再试图去擦了,转而将求助的目光落向一旁脸色同样极差的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
“夜一小姐?浦原队长?”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过是去感受了一下和虚这种久闻其名、终得一见的糟糕物种之间的战斗是怎样进行的,顺便帮小伙伴掠个阵(虽然他很清楚朽木白哉不需要这种掠阵_(:з)∠)_)而已,怎么刚刚还好好的妹妹,这会儿就快哭成个泪人儿了?
浦原喜助将对松本乱菊怀中少女的诊断结果对两人又说了一遍。
他十分愧疚:“是我和夜一小姐能力不足……我们对于回道都没什么研究,帮不上忙……”
朽木白哉听完事情的经过,也跟着沉默了。
事实上除了四番队的队员,其他番队哪怕是队长、副队长级别的人物,也很少有对鬼道中专用于治疗的回道有所精通的。
或者该说,精通回道的人通常在分配入队这道环节就都已经进了四番队,会成为其他番队队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