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的将领骂了个狗血淋透后,眼睛紧盯着刘通:“今日大齐的武器你有办法弄到么?”
刘通在心中咒骂拓尔寇白日做梦,但是他面上维持着谦逊:“臣无能,但是只要我们拿下泾州,那些武器也将归我们所有。”
他看得分明,立刻想到了什么:“这些武器不仅能在守城时派上用途,更能在攻城时成排成行地钉在城墙上。攻城兵士可以藉以攀缘而上。”
“泾州物资有限,这些弩.箭必然不可能无限制发射,我们只需要等到泾州弩尽粮绝,就能……”
刘通做了个割喉的动作,惹得匈奴王帐内的匈奴贵族哈哈大笑。
这不就是他们上次拿下泾州的方式,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而在泾州城内,顾文渡也是挑起唇角,用同样自信的口吻说道:“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随后,他在给赵华蓁的信纸上缓缓写道:“今年应该可以早些回家。”
好不容易收到一次夫君信件的赵华蓁立刻明白过来——自家的憨憨大概又要坑别人了。
作为妻子的她自然是要用尽全力配合了。宛若一汪秋水的双眸看向窗外纷飞的落叶,毫不客气地打算将今冬的商贸重点转向东胡。东胡可是她的老伙伴了。
至于吃了败仗没办法自己恢复匈奴会不会眼馋地再去踩一脚,以至于一再忍让的东胡会不会在适当的挑拨下,与匈奴撕破脸皮互捶。这些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过只想着把货物卖出去罢了。
卖了货物好和她家憨憨吞金兽过一个幸福年……
摸了摸砚台边被保养得锃光发亮的铁“兔子”,赵华蓁嘴角的梨涡笑得甜蜜。
泾州城外,随着气温下降,匈奴内部的质疑声更是此起彼伏,他们本来就看不起刘通这个出身大齐的阉人,更别提他们在这近一个月内损失巨大,每次眼看要拿下泾州了,却又被赶下了城头。这股气憋着自然是要宣泄的。
刘通心里不妙的感觉更是不断涌起,但是到了这份上,他不能后退,否则不仅是这些匈奴贵族不放过他,连他依靠的拓尔寇也会直接给他一刀。
围攻泾州一个月后,一个消息在匈奴营房里流传了起来——泾州的骑兵到还不现身的原因是他们与康州建州的骑兵趁着他们离开大漠,去他们的部族掳掠了。
这一个传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却经过一次次加工传的有声有色,让刘通怎么压也压不下去。而这时,派人回去拓尔寇接到了消息:真的有数支大齐骑兵在大漠上烧杀抢掠。
他们都被顾文渡耍了!!
拓尔寇一怒之下,直接斩断了刘通的一条手臂。刘通眼珠一翻,不由痛得晕死过去。
看着匈奴的退去,再一次偷家成功的顾文渡笑着写了封战报由人传递给京都。
他在泾州拖着匈奴大军,就是为了给何聪他们争取更多时间。或许,对于不少有良知的大齐将领,这样的做法是较为不耻的。但是顾文渡清楚,那些匈奴百姓从来就不是无辜的。
匈奴百姓在匈奴军队夺下一座城池后,就会蜂拥而至,跟着自家部落的军队进入城中劫掠杀人,无恶不作,把齐人带回自己部落,对齐人奴隶非打即骂。
可以说,匈奴士卒杀大齐士兵,那是战场的事,由战争解决。但是匈奴百姓杀的是大齐百姓,无数大齐的尸骨葬在大漠,日夜啼哭却无人替他们申冤。
何聪送来的信件也证明了这一点。他们有些人确实是对着幼童和女子下不了手,但是当他们看到匈奴锅里的人骨以及大齐女子身上斑斑伤痕后,就没有人下不了手了。
这些过于沉重,何聪也没多提。只是说了会和皇帝上书,把这些受难者进行安置。随后他兴高采烈地说了自己这次的巨大收获,要不是人手不够,他们绝对能够带个十万头羊,五万匹好马回来。
虽然收获有所缩水,但是也足以让他们兴奋了。用两字来说就是“发了”!
最后何聪还补充道:“按照你说的,我们的羊一部分给了城里的牧民,一部分卖给了万里商社,郡主给的价钱确实很是不错。和你这抠门的将军就是不一样!”
不久,赵华蓁就收到了一封信。顾文渡在信中替媳妇打抱不平:何必给何聪赚便宜,对于何聪那样的滚刀肉就该狠狠宰一刀,能有多狠就多狠!
赵华蓁对这俩兄弟之间的塑料情谊也有所了解,轻轻用团扇捂住了自己轻扬的嘴唇,她回复道:“无妨,这些高昂的价格最终会宰在其他人身上。”
比如那个可爱的要准备过冬的东胡。
当东胡美滋滋地囤货准备过冬时,拓尔寇却是差点被气到昏厥,他们大部分部落都遭到了大齐骑兵的一轮清洗,还没经历冬季寒潮,他们的牛羊就足足损失了四成。
于是,大部分匈奴饿狼的眼睛都盯紧了旁边可爱的东胡。
在东胡和匈奴对峙时,顾文渡则是在年前回到了京都。
白雪皑皑,赵华蓁身上裹着顾文渡给的狼毛大氅,满载喜悦地被拥入了心上人的怀里。
由于送礼屡屡遇挫,揣摩不透妻子的小心思,顾文渡也就早早放弃了带点什么给妻子的想法,而是选择陪着妻子去东市采购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