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的草原,沃野千里。
阳光普照在大地上,成群的牛羊和骏马在牧民的吆喝下肆意驰骋。
简陋的木屋前。
一大一小两个卤蛋光头并肩坐在破败不堪的院子里。
正借着天空中温暖的阳光,眺望不远处正在吃草的马儿。
“哎~~”
仰面将手中木筒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眼前的老人有着中等的身材,脑门上一毛不拔之余腰脊微微弯曲,背部明显有些驼起。
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葱葱平原。
光头老人眯起双眼,微笑着感叹道:“草原上的马奶酒,味道就是纯正啊!”
“嘁,少来这套......”
嗤之以鼻地翻了个白眼。
少年时期的王德发显得玩世不恭,光秃秃的脑门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线,嘴角边叼着一根枯草,表情不满地抱怨道:“要我说,老头子你就是个缺心眼儿的烂好人......”
“每次你出手帮助周边的牧民驱逐怪胎兽群,他们就送些自家酿制的马奶酒来糊弄你,连头羊都不舍得杀,亏了你这家伙还乐此不疲,整天一副有求必应的模样......”
砰的一声~
顺势一拳就砸在王德发的脑门上,光头老人的速度之快,令人始料未及。
“痛......好痛......”
滑溜
溜的头顶上立刻肿起大包。
王德发双手抚摸着脑袋一跃而起,朝着老人咆哮道:“老头子,你这是几个意思啊,难道我有说错么?!”
“没大没小的兔崽子......”
瞥了一眼王德发。
伴随着一阵微风拂过,光头老人突然消失在原地。
再次现身时,已然出现在了王德发的身后。
“整天老头子前老头子后的,我可是你的爷爷啊,混账玩意儿!”
抬脚狠狠地踢在了王德发的屁股上。
后者一个踉跄,猝不及防之下跌跌撞撞地摔了个狗吃屎。
“他娘的......”
起身吐出了一嘴的青草淤泥。
王德发转身咬牙怒道:“你丫能不能稍微现实点儿,看看咱们家都沦落到什么地步了,下次出手的时候找那些牧民要点儿好处,这很难么,我们已经大半年都没吃到过肉了啊!”
面对自己孙子的抱怨。
光头老人面无表情,一时间无话可说。
院落外的草坪上,数十匹骏马似乎也听到了动静,纷纷抬头警觉地朝着木屋门前看来。
见两人面面相觑,都陷入了沉默。
这些略通灵性的骏马才安心地打了几个响鼻,踢踏着地面,继续埋头啃食起青草。
“至少你还能填饱肚子,不是么?”
长叹一口气。
光头老人
坐回原位,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一支细长的旱烟杆,小心翼翼地放入稀疏的烟草,点燃后狠狠地抽上了一口。
“这里的牧民,大多数过的都是提心吊胆且朝不保夕的苦日子......”
吐出一缕浓浓的烟雾。
抬手抚摸了一下光秃秃的脑袋,老人摇头继续道:“身处广阔的野外草原,远离了神驹城的相关庇护,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遭到怪胎的袭击,更何况帝国的税赋繁重,这些牛羊骏马,对他们而言就是自己的命根子啊!”
转头看向气鼓鼓的王德发。
光头老人哑然道:“不过是偶尔帮助他们驱逐些低阶的怪胎兽群罢了,何苦去为难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呢?!”
“这些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壮着胆子上前一步。
王德发咬牙反驳道:“要怪的话就去怪神驹城战备部的那帮浑蛋,还有帝国虎都的皇亲国戚,是他们在压榨这里的牧民,咱们被贬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很憋屈了,利用自己的力量获得一点儿好处,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哪里错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王德发实在是有些想不通,曾经身为神驹城世家子弟的他,就算不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至少也应该是衣食无忧才对。
可是,五
年前的一场变故,却让整个神驹城王家被连根拔起。
面对神驹城城主府针对辖下牧民增加税赋的提案,王家以一己之力力排众议,坚决不同意再给牧民们增加负担。
于是乎——
不愿意同流合污的王家,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权力。
作为王家的家主和唯一的长子嫡孙。
王德发爷孙两人被贬到了距离神驹城三百公里外的草原马场,成为了有史以来社会地位最高的帝国养马官。
虽然依旧是一等公民的身份,但没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身处苦寒之地,再加上高层故意的刁难。
两人的生活状况十分糟糕,最多只能勉强保持最基本的用度而已,碰上恶劣的天气,甚至也会饿肚子。
“总之一句话......”
心里憋屈到了极致。
王德发手舞足蹈地呼喝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