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筠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莲里莲气地说道：“你为什么打钱给我？就因为我说你没钱给小娇妻买车？不必这么敏感。”
“好好说话，不要恶心人。”林远岸的声音有些飘忽，似乎离话筒有些远。
从话筒那边还有隐约的惨叫声,求饶声。
程沐筠心知肚明对方在干什么，灰色产业,混乱世界观,总是需要些过激手段的。
他也是在这个世界真是生活了二十几年,即便没亲眼见过林远岸处理这些事，也能想象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
毕竟在国外时,他也参与过。
尚在国内时,他这个世界的父亲倒是把他保护得很好，从不让他沾染这些血腥的事情。父亲在争斗中死去之后，林远岸又把他护得很好。
没有记忆的程沐筠,在国内的时候，堪称是被照顾得很好的百合花。只是或许是本性，出国之后,他也很快在这灰色世界中混迹得如鱼得水。
不要说见识血腥了,亲手为之也不是一两次。
林远岸那边,似乎也不介意让程沐筠听到。
一声惨叫过后，他才开口，说道：“怎么了？说正事。”
程沐筠开始表演，说道：“你妈刚刚拿五千万羞辱我,让我不要勾引你滚回国外呢。”
“……”林远岸似乎按住了听同，只能隐约听到他对那边的人说。
“拖出去，安静点。”
说完，声音才再度变得清晰起来，“我知道,五百万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
程沐筠：“……”那似乎有点小气了。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林远岸继续说了下去。
“分期，每周五百万，不必出国。”
说完，也不等程沐筠说什么，“好了，我有公事要忙，晚点见面再说。”
程沐筠拿着被挂断的电话，陷入沉默。
什么晚点见面再说，谁答应和他见面了？
紧接着，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信息内容和上一条一模一样，银行到账五百万，如果不是时间有差别，程沐筠差点就要怀疑银行是不是系统出错连发了两条信息。
林远岸：【五百万见一面。】
程沐筠：“……，系统，他是不是疯了，我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系统：“从进度条看来，进展平稳，或许是你的嫌贫爱富人设太过成功？”
程沐筠皱眉，想了片刻。剧本中的“程沐筠”不过是在甜宠文中跳出来推感情的工具人而已，出来示威，对比出阮棉的天真单纯，让阴郁大佬一点点发现对方的闪光点而已。
细节方面描绘得不多，比如他为何要回来缠着林远岸。
嫌贫爱富，因为钱吗？还有林母对他强烈的厌恶的排斥，也是没有理由。
程沐筠沉思片刻，“为了钱吗？”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算了，这世界都能有阮棉那样神奇的存在了，还是不要去追究太多逻辑为好。
想太多反而可能会造成反效果。
这个世界线的崩溃，不就是因为程沐筠站在正常人的立场上，试图拉好友一把，才导致剧情飞到天边去了吗？
嫌贫爱富，那倒是很容易把握，林远岸给钱，那就收下好了。
至于林远岸是怎么知道他来见了林夫人的，程沐筠不用想都知道，林夫人身边有不少林远岸的人。
毕竟是他唯一在意的血缘亲人了，也算得上是他的弱点，自然不可能把林夫人放在疗养而没人保护。
对话被听到，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
林远岸挂断电话，看着地上残余的血渍，皱了皱眉。
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旁边的人立刻理解他的意思，吩咐外面候着的人拎着水桶过来，冲洗地上残留的痕迹。
林远岸没有动，就这么看着在清水洗涤之下，鲜红的血液变成淡淡的粉色汇入房间四周的凹槽之中。
他手中握着的手机，依旧停留在刚切断通话的界面。
旁边的桌上，放着几张照片。
照片的主角，是程沐筠，被偷拍的，和不同的男人形容亲密出双入对。
这些事情，林远岸早就知道，在上辈子就知道。当然，事情并非是照片中显示出来的那么龌龊。
每一个和程沐筠如此关系亲密过一段时间的人，后来都死了。尸体沉在海中，或是曝露街头，身上的伤口都干净利落，心脏处一刀毙命。
没有痛苦。
这是程沐筠在国外的……事业。
林远岸此时，懒得再像上辈子那样，去追究程沐筠在国外的往事，就当没发生过而已。
他转身，准备离开。
却听身后人问了一句，“林先生，这些照片……”
“烧了。”林远岸道，“查一下他和程家人有没有关系。”
林远岸口中的他，自然是刚才被拖出去的那个。
那人是林远岸的司机之一，今日却忽然拿了封信过来，说在车里发现了这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