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伞外头,雨水朝着他的头顶打下来,红酥亲眼看着雨水打湿他的衣服,他却是丝毫不在意认真地道:“不行,这样会损了红酥姑娘你的清誉,我身体强健冒着雨无碍的,倒是红酥姑娘你,你若是不小心得了伤寒会传给年侧福晋的,王爷又这般宠爱年侧福晋,若是年侧福晋生了病王爷该是难过的。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我有责任防止这一切的发生。”
红酥看着许政说的头头是道然后冒着雨跟上胤禛和年侧福晋,她愣了几秒,拧起了秀眉喃喃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呆子?”
随即她也忙是跟上他们,与他们只保持半丈的距离。
前头的胤禛和年清芷各怀心思的走着,自是不知晓后头发生的事。
年清芷只觉得这般沉默着走着也是好的,总比胤禛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回来了”的好。
“方才……”终于胤禛还是开口了。
年清芷心头一慌,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出去,好在胤禛纤瘦却是结实的手臂及时伸出来扶住她的手肘,她才未跌倒摔在水坑里。
她抬起头却是对上胤禛略带狐疑的脸,他眼神古怪地问道:“你究竟在慌什么?”
瞧见年清芷站稳,胤禛便将手臂收了回去,她咬住唇角小心翼翼地道:“我怕四阿哥误会我与太子殿下,我与他今日当真只是第二次相见。”
这个说法倒也不算她说谎,毕竟年盼窈确实是第二次见太子,而不是她年清芷。
胤禛想起胤礽脸上的温柔神情,却是不太相信年清芷的话。
无论是她私自前去咸安宫见胤礽,亦或是今日他们在雨里对望的模样,都不像是她说的那般今日是第二次见面。
胤禛继续往前走着,貌似随意地开口道:“方才太子与你说了什么?”
看似胤禛未怀疑自己的身份,年清芷松了一口气,也亦趋亦步地跟上他的步伐。
她靠得胤禛极近,几乎能闻见他衣服上的熏香,走的时候肩部也微微擦着他手关节,只因胤禛的伞往着她这方向倾斜,胤禛已经是半边身子在雨下了,她若是不靠得近些,那胤禛的伞便是白打了。
面对胤禛的问话,年清芷想了想方老实回到:“太子说‘你回来了’,我没听懂,他似乎……将我认成了旁人。”
“将你认成了旁人?”
胤禛脚步一顿,年清芷也忙是停住步伐,她朝着他方向看去,只见雨滴顺着伞的斜面不停地往下滴着小水珠,小水珠又落在他的肩头氤氲成了一块。
她眸光落在他被打湿的肩头,却是没留意他脸上的若有所思。
若是说胤礽将年盼窈认成了年清芷,那他脸上的柔情便说得通了,年盼窈确实像极了清芷,就连他有时候也恍惚地觉得是清芷回来了。
可年盼窈当初为何要为了一个陌生人冒险进入咸安宫?
胤禛眸光在年清芷脸上兜转,却见她愣愣地盯着他的肩头,随即伸出了手将伞柄扶正开口道:“我不碍事的,四阿哥莫淋了雨。”
下一秒胤禛却是依旧将伞往她那头倾斜,“总归我肩头已经淋湿了,若是让你也淋了我先前岂不是白淋了?”
胤禛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年清芷便随着他了,好在离宫门也不远了。
胤禛本是骑马而来,如今下了雨马是不好骑了,便与年清芷一道坐着马车前去。
年清芷将车帘压紧,笑着道:“还未恭喜四阿哥您得偿所愿。”
胤禛知晓她所指的是太子被放出来一事,他微颌了首淡淡道:“还未彻底解决,便不算得偿所愿。”
皇上虽是将太子放出来了,可终究是因为太子生病,待病好了便又没了缘由,恐怕太子还要被圈禁在咸安宫一段时日。
马车内安置了暖炉,年清芷将暖炉推至胤禛身边,“我倒是觉得有了这个好兆头,后头只要顺势一推,一切都会如四阿哥所愿。”
她看了眼他的肩头,“我帮四阿哥将外衣脱下来烘烘干吧,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也不好受。”
胤禛没拒绝便是同意,年清芷凑过去解开他的外衫,娴熟地将外衣拖去放在暖炉上烘着。
胤禛低头瞧她,她长长的睫毛还湿漉漉地似乎沾了雨水的模样,手上却是一丝不苟地轻轻翻着他的外衣靠在暖炉上烤着。
小小年纪做起这些事来倒是娴熟,倒是真不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若是说喜好神态那些都是由额娘教导,可这些事呢。
额娘真得能布置地这般周到?
胤禛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可若不是额娘所教授,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难不成清芷重新投胎了不成?
又想起方才胤礽笃定的模样,他忍不住开口试探地道了声:“清芷。”
纵使胤禛的声音极小,年清芷还是听清了,她的背突然僵住,像是一根绷紧的剑弦。
不过那也仅仅只是一瞬,今日她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她已经能很自然地应对任何场面。
年清芷抬起头,眸光笼罩上一层雾气美得像江南的烟雨,迷茫而又无措。
她开口:“四阿哥方才说什么?”
见着年清芷没有任何反应,想到刚才她被太子吓得躲在他背后,他就该知晓这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