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年岁太小,这病症发的却是有些奇怪,明明脉象是健康的。”三个太医并排跪在地上,颤着声音回答道。
一个太医试探地开口,“依奴才愚见,或许……四阿哥根本就没病。或许哭闹只是因为离开了熟悉的坏境和身边的人,所以方才会那般哭闹。”
佟佳贵妃开口,“那你说,这要怎么办?”
“奴才认为,或许就这般顺其自然几日,四阿哥习惯后了夜间便也不哭闹了。”
佟佳贵妃困得不行,摆了摆手,“罢了,就先按照你说的来。”
好在四阿哥白日便停止了哭闹,她方才得以小憩一阵。
临近黄昏的时候,康熙来到承乾宫看了会儿四阿哥,晚上索性便在承乾宫歇下。
本来想着贵妃病体未愈便不行那般事,故而康熙只打算与贵妃和衣而眠。
佟佳贵妃怎会甘心,正好她白日睡了会儿,现在精神地很。
便柔柔弱弱地说着瞧着四阿哥可爱,也想要着给皇上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儿子。
好不容易将康熙逗弄起了兴致,两人将衣衫解了正准备做那事,四阿哥的夜啼声准时响起。
两人停在那儿颇为尴尬,结束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就僵持了一会儿,康熙方才的兴致被哭声弄得全无,无奈地从佟佳贵妃身上爬了起来,叫着外面的太监进来服侍着穿衣,准备去看看四阿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佟佳贵妃任由着春桦帮自己穿着衣服,讪讪地说道:“皇上,太医说了,四阿哥哭闹是因为离开了熟悉的地方。”
“这么说来,昨夜已经发生过这种情况了?”康熙整了下衣领,开口问道。
奶妈嬷嬷将四阿哥抱了过来,只见四阿哥张着小嘴哭着,原本粉雕玉琢的脸哭得通红,看得直教人疼惜。
康熙微蹙了下眉头,“就么任由四阿哥哭着,太医那头就没别的法子?”
奶妈嬷嬷踱着步试图安抚四阿哥,可是一丝一毫用都无。
佟佳贵妃被这哭声闹得头疼,却也不敢再康熙面前露出一丝不耐,只装出一副心疼地模样道:“臣妾昨夜一晚上没合眼,就叫着太医来诊断,只是太医们都说四阿哥康健地很,不像是生了什么病。所以故而猜测是因着离了熟悉的地方。”
康熙索性让太监去传唤了太医院所有夜值的太医来诊断,却如佟佳贵妃所说一般,当真完全诊断不出任何病症。
等到四阿哥哭累了睡着,外面的天蒙蒙地透了一丝亮光投射到庭院来,康熙也到了上朝的时候。
临走前康熙丢下一句,“倘若今夜还是这种情况,便先把四阿哥抱回钟粹宫再待一阵。”
这句话让佟佳贵妃心颤不已,这次抱回钟粹宫,什么时候再能将四阿哥抱回承乾宫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想起德贵人那日所带来的小宫女,据德贵人说四阿哥便是在钟粹宫也是夜哭不止,只是那小宫女一抱便不哭了。
佟佳贵妃顾不得心里头对德贵人的疑心,只能第二日派人到钟粹宫将年清芷要了过来。
果然到了夜间的时候,四阿哥一哭闹,年清芷抱抱他便不哭了。
佟佳贵妃这才放下心来,好好地睡了一个好觉。
至于这个年清芷,佟佳贵妃仍然是放心不下,便要求若是皇上来看四阿哥,她不得在皇上面前出现更不得屋中伺候着。
这倒是正合了年清芷的心意,便是佟佳贵妃不要求,她也自是会这样。
年清芷刚入住承乾宫没几天,后宫里头便出了件大事,太子胤礽染上了天花。
这源头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从宫外进来的戏班传进来的,又有说是浣衣局一个小宫女先感染上的,因着洗了太子的衣衫故而将病菌留在了衣衫上。
一时间各宫都陷入了恐慌状态,皆在进行着紧急防疫。
承乾宫因住了位小阿哥,这防疫工作做得更是全备,一日三次地熏艾把整个屋子熏得是烟熏火燎的。
年清芷担心四阿哥被呛着,伸手想去将睡榻旁的直棂窗推开。
却是被姚珍嬷嬷阻止道:“别开窗,这屋中正熏着艾呢,开了窗这艾便就白熏了。”
姚珍嬷嬷是佟佳贵妃特地派来看管四阿哥的,在这儿说一其他人不敢说二的。
这熏艾对防疫天花根本没有半点用,可年清芷不能把这话对别人讲,一旦讲了她便又要解释她是从哪听来的。
所以纵使她心里头记着治疗天花的方子,她也没法正式拿出来。
毕竟她一个六岁就进宫,连字都认不得的包衣奴才,是万万都不应该通晓这些的。
相较于宫中的其他人,年清芷的心态却是轻松得许多,只因她知晓非但四阿哥没染上天花,就连太子之后也活的好好的。
想必太医院很快便能研制出治疗天花的方子治愈太子。
却是没想到太子的病症愈来愈严重了,就连康熙都下了旨,奏章全部送至内阁,自己则全心全意看护在儿子身边,足以见着康熙对这个宝贝太子的重视程度。
除了需要抚育四阿哥的佟佳贵妃,其余的嫔妃皆需要为太子伺疾。
然而妃嫔们毕竟未生过天花,这天花又极易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