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笑。
陶淮南后来把下巴搭在自己胳膊上,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也不出声,就自己在那儿琢磨。
迟骋也不主动搭理他,把手机充电器拔下来卷好放在床头。
陶淮南变成了侧脸枕着手臂的姿势。
直到迟骋都收拾完了,走到他前面再就没动,把陶淮南的眼前挡得黑乎乎的。
陶淮南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
迟骋眼里带着笑意,微俯身,握着椅背两边,把椅子往前拖。陶淮南被拖得吓了一跳,可也没躲,笑了起来。
迟骋拖完椅子绕到陶淮南身侧,掐着侧崾直接给拎了起来。
陶淮南眯眼“哎”了声,迟骋动作一起呵成,胳博圈过去一用力,把陶淮南拎到桌边坐着,椅子随意踢开。
陶淮南两只手握着桌沿,坐那儿问:“干什么……”
迟骋也双手拄着桌沿,手挨着陶淮南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点了点。这样的姿势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迟骋问他:“脑子里想什么呢?”
陶淮南也不说,只抿着嘴笑。
“没想?”迟骋挑眉问他。
陶淮南说没想。
迟骋右手突然抬起来往某处一按。陶淮南这次是真的吓一跳,后背绷直,猛猛地吸了口气。
迟骋在陶淮南鼻尖咬了一口,说:“脑子里那点东西都写脸上了。”
陶淮南向来不害臊,添添嘴唇问:“写什么了?”
迟骋跟他:“色——情。”
小哥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凶。
毕竟最凶是他,最温柔也是他。
迟骋穿着连帽卫衣,他这样的衣服很多,高高的男生这么穿又干净又好看。陶淮南手搭在他扃膀上时,两只手的手栺在他帽子底下勾着。
手栺上湿漉漉的,有汗。
陶淮南是最黏人的,得一直抱着,一时一刻都不分开。
他也确实被时刻抱着,小哥必定是最疼他的。
石凯打电话说他到了的时候,陶淮南刚冲完澡,身上还没擦干,潮乎乎的。
迟骋用浴巾裹着他把他抱回床上,接起电话用肩膀夹着,同时往陶淮南头上套衣服。
石凯问:“我到了,楼下等你们。”
迟骋说:“行,马上。”
挂了电话手机扔在旁边,问陶淮南:“疼没?”
陶淮南自己把裤子穿上,嗓子有一点点哑,情绪依然高涨着,说:“没有!”
迟骋掐了一把他鼻子,说:“那你哭什么哭。”
陶淮南冲迟骋勾勾手,迟骋俯身。
“我故意的,”陶淮南用哑了吧唧的小嗓音在迟骋耳边笑着说,“我一哭你就凶……你就是喜欢看我哭。”
迟骋在他下巴上发狠咬了一口,说:“起来吧,下楼了。”
陶淮南坐在那儿,勾着脑袋问着:“现在和好了吗?”
迟骋看了看他。
陶淮南抓住他的手,挠挠手心再小小地晃一晃,笑盈盈地:“和好了没有呢?”
迟骋就不吭声,转身要走。
陶淮南扑过去从后面搂着他脖子,挂在身上:“这样,先和好,然后我再慢慢表现。你就放心,我肯定表现得明明白白的!这点诚信还是有的!”
迟骋攥着他手腕,拖着陶淮南走,眉眼间分明就是软的,带着笑的。
陶淮南也笑,多年的赖人劲儿又拿出来了,哼哼唧唧地磨人:“给个机会,看看孩子呢?”
迟骋无动于衷。
陶淮南亲亲他脖子:“看在冰溜子的份上!”
一声“冰溜子”出来直接让冷酷迟哥绷不住了,笑出声了都。
他反手绕到身后把磨人精拎到前面来,牵着手出了门。
“你要是再不出声,那我可当你同意了,”陶淮南一本正经,“我查仨数,不吱声就默认了!”
石凯可算看见这哥俩下来了,陶淮南不知道说什么,表情看起来很快乐。
打过招呼后石凯问他:“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陶淮南说:“查数呢。”
石凯跟不上他脑回路,说:“赶紧的,我饿死了要。”
陶淮南也快饿挂了,起来就中午了,又做了点耗体力的事儿,这会儿饿塌腔了快。
石凯已经订完餐厅了,菜都提前点完了,坐下没一会儿就吃上了。
陶淮南吃了会儿才觉得自己又有力气了,也不急着吃,手机从兜里摸出来,微信打开,冲着对面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给你。
回复马上就来了。
机械声读出来:“叹号叹号。”
“我哥叹号。”
对面石凯听见陶淮南手机在这儿“叹号叹号”的,觉得好玩儿,笑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问:“卓儿啊?”
陶淮南说“啊”。
石凯笑了,拿起陶淮南手机,按着语音,故意装出凶凶的声音发了一条:“谁是你哥!”
手机又响。
这个时间潘小卓应该在图书馆呢,不方便说话只能打字。
还是机械音读出来的:“你叹号。”
石凯装不下去,笑着发了语音:“照片糊成那样还能认出你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