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时,别以为他没听到她骂了句混蛋,如今倒知道夸他了,豫王撸了撸她的脑袋,挥手将人赶走了。
郑晓雅如今住在京城一家客栈里,离豫王府并不是太远,梁依童在侍女和护卫的陪同下过来的。
尽管她戴着帷帽,瞧不清真容,见她身姿婀娜,气度非凡,身后的奴婢又一个比一个好看,店里的小二哪敢怠慢,连忙迎了过来,“几位姑娘是打尖还是住宿?”
雪梅回道:“我们主子来寻人,她就住二楼,方便让我们上去探望一番吗?”
说完,还赏了块碎银子。
店小二顿时笑成了一朵花,笑道:“自然可以的,姑娘们随我来,您要寻的是哪位贵客?说出姓就可以,小的带你们上去。”
雪梅摇头,“不必了,我们自己上去就行。”
雪梅声音温柔,相貌也十分清秀,那店小二忍不住瞧了她好几眼,只觉得这姑娘可真漂亮,一个奴婢都尚且如此,也不知道主子得美成什么样?
梁依童便在雪梅等人的陪伴下上了楼,她才刚上了两层楼梯,就瞧见傅鸣卓从二楼走了下来,他是陆锦的嫡亲表哥,陆锦又是梁依童的表姐,这段时间,在武兴侯府碰到他时,梁依童也会随着陆锦喊他一声表哥,瞧见他从楼上走下来时,她也没多想,正面遇到时,她直接打了声招呼,“表哥,你怎么在这儿?”
见少女是在跟他说话,傅鸣峻微微一怔,“表哥?我认识你?”
听到他的声音时,梁依童才发现,他腔调很是冷冽,冷得跟豫王有得一拼,跟傅鸣卓慵懒的腔调截然不同。
梁依童这才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男人的长相虽然与傅鸣卓一模一样,气质却截然不同,明明一样的相貌,哪怕他也穿着月白色锦袍,给人的感觉,却犹如冰山上的雪莲,冰冷又孤傲。
想到傅鸣卓有个双胞胎哥哥,梁依童眨了眨眼,道:“抱歉,我把你认成了傅鸣卓,你是他的兄长吧?”
傅鸣峻颔首,探究地看了梁依童一眼,显然没想通,她为何会喊弟弟表哥。
梁依童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我是陆锦的表妹,这才跟着她喊的表哥,你不认识我也正常。”
虽不在京城,傅鸣峻却知道武兴侯府认回了一个表姑娘,他还知道,她叫梁依童,见她出现在这里,傅鸣峻便清楚她只怕是来寻郑晓雅的,男人周身冷漠的气息,都稍微收敛了些。
他一直关注着郑晓雅的消息,自然清楚,若非她帮忙,郑晓雅只怕也不会这么痛快地离开豫王府,他拱了拱手,压低了声音,“臣傅鸣峻见过豫王妃。”
梁依童连忙摆手,“你是表姐的表哥,按辈分我理应唤一声表哥的,我还以为你在山东,这才认错了,还望表哥勿怪。”
傅鸣峻摇头,“无碍。”
两人并不熟悉,梁依童打完招呼,便笑道:“我还有事,就先上去了。”
傅鸣峻颔首,已经为她让了位置,梁依童便也没问,他为何一大早出现在这儿,想到傅鸣卓曾经对郑晓雅的质问,她心中有些好奇,难道他来此处,是寻雅姐姐来了?
梁依童也不清楚她猜得对不对,总觉得他既然私藏着雅姐姐的画像,想必是心中有她吧,想到黑水隶属于山东,梁依童心中不由动了动,有那么一刻,都以为他是为了雅姐姐才调去的山东。
按时间推算,雅姐姐的哥哥被调到黑水后,他才调去了山东,不过黑水不过是山东的一个县,离傅鸣峻任职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梁依童也无法确定,总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就算他真喜欢雅姐姐,也不可能为她抛弃家人吧?当时她又已经被赐给了豫王,他们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的。
梁依童敛了心神,伸手叩了一下房门,是清荷给她开的门,清荷正想说:“傅公子怎地又回来了?”
就发现门外站着的是梁依童,她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连忙冲室内道:“姑娘,梁姑娘来啦!不对,不对,应该喊豫王妃了。”
清荷声音很是雀跃,有种遇到熟人的欣喜,梁依童还以为她没回京,见她竟也回来了,摘下帷帽时,忍不住问了一下,“你竟然来了,昨日怎么不去吃喜酒?”
清荷笑了笑,“奴婢怕豫王府的人认出我来,就没去。”
她眼眸亮晶晶的,连忙说了贺喜的话,祝她和豫王新婚燕尔,梁依童弯了弯唇,道了声谢。
郑晓雅已经走了出来,瞧见梁依童,笑道:“不是说了不用你送,怎么又来了?”
她拉着梁依童走了进来,让她坐了下来,梁依童这才发现,桌子上是打包好的包裹,她们已经收拾好了,幸好她来得早,若是再晚会儿,说不得她们已经离开了。
梁依童笑道:“谁知道你下次什么时候回京,不送送你我可不安心。”
见她尚能下床,郑晓雅便清楚,昨晚她跟豫王肯定没圆房,她心中倒也松口气,两人简单说了会儿话,郑晓雅就出发了,梁依童亲眼瞧着她上的马车。
等她走后,梁依童正想回豫王府时,却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她眨了眨眼,却见男人已经掀开了帘子,冲她招了招手,见果然是豫王,梁依童弯了弯唇,她撩起衣裙小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