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又来了两个客人,贤妃便招待了一下,这些贵客,有贤妃的亲眷,有她在闺阁时的手帕交,除此之外便是跟她交好的嫔妃。
皇后和贵妃只是派人送了贺礼,并未过来,人一多,当真是好生热闹,房内都快坐不下了。
淑妃有意跟梁依童多聊聊,她已经从三皇子那儿得知了梁依童的身份,也知晓了三皇子是有意将她让给豫王的,这才什么好处都没讨,为的就是想让豫王欠他一份人情。
她便直接将梁依童当成了自己人,她再次握住了她的手,笑道:“你也真真是好福气,直接成了豫王妃,不过这人呀,还是要感谢旁人的成全才是。”
梁依童隐约听懂了她的暗示,她原本还想同她虚与委蛇,这会儿被腻味的不行,她明眸微转,笑道:“贤妃娘娘是想让我感谢皇上的赐婚吗?这是自然的,民女父母双亡,一介孤儿竟也有机会嫁给豫王,确实是天大的福气,若非遇见豫王,我只怕已经落入了贼人之手。”
听到她的话,大家倒也不是多震惊,毕竟她们也隐约听说过梁依童的身世,听说她父母去世后,好像差点被恶人拐走,是豫王救了她,英雄救美后竟成了一段佳话。
淑妃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分明听出了她口中的贼人指的是三皇子。淑妃的神情都冷了下来,万万没料到梁依童竟如此不识趣,真以为被赐了婚,就安全无虞了?她能不能顺利嫁给豫王都不好说。
梁依童权当没看到她眼中的威胁,笑道:“淑妃娘娘提点的是,我一定会谨记皇上和豫王的恩情,人确实得知恩图报才行,不管哪个朝代,丧尽天良之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人若太坏,就算自己没遭到报应,说不准就会报应在子女身上。”
淑妃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有那么一刻竟觉得她是得知了什么,但是三皇子不能人道的事,除了她这个母妃,就连三皇子的心腹都不知道,梁依童没道理知道。
想到三皇子的事,她神情冷得瘆人。
三皇子之所以会这样,自然不是天生的,他十四、五岁还很正常,不过是被贱人所害,中了毒,才这样。淑妃一直觉得害她儿子的,就是贤妃,若非这事不能张扬,她只怕早在皇上跟前揭露贤妃的恶毒嘴脸了。
淑妃勉强稳住了心神,冷声道:“妹妹此言虽有一定的道理,却不尽周全,也有些人明明从未作恶,却偏偏遇到了心肠歹毒之人,这种!种主动害人之人,就算上天懒得理她,有朝一日,也总有人收了她。”
她说这话时,似笑非笑看向了贤妃,道:“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贤妃眼睛动了动,笑道:“自然是这个理,就怕有些人呀,明明蛇蝎心肠,却总是装得一副无害的模样,令人以为她当真温柔可亲。殊不知背地里干的肮脏事数都数不清。”
贤妃甚至怀疑,给三公主下套的人,说不准就是她。
两人本就斗了多年,这会儿依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偏偏她们一个个都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也并未破口大骂什么。
两人你来我往,没一人相让。
室内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清楚两人只怕是积怨已久,好几人望着淑妃的目光都隐隐有些敬佩,只觉得,她只身一人,敢跑来人家的生辰宴上,给人添堵,实在是勇气可嘉。
清楚贤妃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跟她关系好的倒也没太担心,贤妃的嫂嫂再次开口打了圆场,“时辰不早了,娘娘不是还准备带我们赏花?咱们何时过去?”
贤妃尤爱梅花,宫里有一片梅林,是皇上特意让人给她栽的,她每年这个时候,都喜欢邀人一起去赏梅。
听嫂嫂提起梅花,贤妃心中才没那么堵,她看向淑妃笑道:“妹妹向来不喜梅花,想必是不乐意去的,既然如此,我就不送妹妹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等你生辰时,姐姐必还你一份重礼,妹妹慢走。”
她说着就做了个请的姿势,分明是赶她离开。
淑妃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偏偏满屋子的人,竟没一个为她说话的,梁依童的神情更是淡漠到极点。
淑妃也没再说什么场面话,气得拂袖离开了。见大家面面相觑,贤妃才道:“走吧,不必理她。”
梁依童便随着众人一起赏梅去了,贤妃则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梁依童似乎有些厌恶淑妃。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原本贤妃心中还有些恼梁依童捷足先登,攀上了豫王,如今见她跟淑妃有些不对付,竟真升起了笼络她的心思。
一行人便往梅园走了去,虽是冬日,今日却恰好是个大晴天,暖洋洋的阳光晒在身上时,倒也驱散了一些寒冷。
很快便到了梅园,这儿只种了一大片梅树,梅花全部盛开时,很是漂亮,此时,梅花开得正好,望着眼前的美景,梁依童!童竟也生出一丝惬意来。
原本贤妃还设了投壶作诗的环节,想要试试梁依童的深浅,如今她有心笼络她,倒也有些担心她胸无点墨,万一出了丑,再记恨她,干脆取消了这项活动,几人边赏景,边聊天,倒也不至于无聊。
此时,坤宁宫内,皇后的嫡亲妹妹,谭月影却来了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