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明明是姐姐从月门处走来时,端着重重的托盘,不小心摔了一跤,怎么成了我的错?”
梁依童歪了歪小脑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啦,难道是怕主子责罚才冤枉我?罢了,姐姐若真怕被罚,就推到我身上吧,我没事的。”
这丫鬟涨红了脸,平日里都是她污蔑旁人,还是头一次被人污蔑!她快要气爆了!
萧岺已经听懂发生了什么,他又亲眼目睹了这丫鬟将梁依童差点推倒的举动,她没生气,反倒愿意帮这小丫鬟。
反观这丫鬟却不识好歹,望着梁依童的目光,还带着一丝恶毒,他蹙了下眉,正欲训斥几句,就见有人从另一道月门处走了过来。
这女子正是这丫鬟的主子,唤柳之蔓,是皇上赏给豫王的美人之一。
柳之蔓是个急性子,听说豫王带回来个美人,就有些坐不住了,她入府大半年了,都不曾侍寝过,见豫王带回个小美人,自然不爽,得知她一早就去了竹悠堂,才带丫鬟过来堵人。
谁料这个蠢货,不仅没能趁机教训她,反倒自个受了委屈,见她的叫声将萧岺引了过来,怕事情闹大,传到王爷耳中,她才走出来。
柳之蔓生就一双杏眼,柳腰长腿,身姿婀娜,瞧着十分妩媚。她一过来,就骂道:“真是个蠢的,不过是让你提前一步,就将燕窝洒了,还不赶紧起来,好生收拾一下!”
丫鬟刚刚还瞪着梁依童,想争辩什么,扫到柳之蔓的眼神,讷讷低下了头,连忙收拾了起来。
柳之蔓笑盈盈跟萧岺打了声招呼,这才看向梁依童。
女孩五官精致,尽管粉黛未施,一双眼睛却水汪汪的,瞧着颇为勾人,当真是个狐媚子,难怪勾得王爷将人带了回来。
柳之蔓笑道:“这位姑娘,莫非就是王爷昨日带回来的?生的还真是漂亮。”
梁依童也不由多瞧了她一眼,见她五官标致,衣着装扮都不似丫鬟,又这么早出现在王府,便猜到了她可能是豫王的侍妾。
毕竟豫王如今都二十六了,这个年龄还未娶妻,已经算极晚的了,他贵为王爷,有一两个侍妾再正常不过。
梁依童没敢多瞧,她垂下了眼睫,略含笑意道:“姑娘生得才是真漂亮,王爷不过是怜我孤苦,愿意赏我一口饭吃罢了。
她五官本就精致,笑起来小酒窝若隐若现,竟有种说不出的漂亮,哪怕她年龄瞧着不大,柳之蔓心中也升起了深深的戒备。
能被皇上送给豫王,她本身自然也是极为漂亮的,可是她的漂亮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比了下去,发现梁依童比她还要招人后,柳之蔓心中就有些恼火,只觉得她这个笑,刺眼极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唇,“姑娘从这个方向回来,难不成也是给王爷送吃食去了?王爷日理万机,合该多补补,你倒也有心。”
梁依童才刚入府,怎么给他送吃食?闻言,她脸上依然挂着笑,“我只是去瞧瞧哪些事,是我能做的,比不得您心灵手巧。”
这时,丫鬟已经将碎片收好了,柳之蔓对丫鬟道:“好在我熬得多,去再给王爷盛一碗吧。”
豫王早就交代过,后院的人过来时,一律拦下,通报都不必,她端来的燕窝,豫王自然也不可能用,萧岺笑着委婉拒绝了,“王爷已经用了早膳,怕是喝不下了,您的一片心意,属下会告知王爷,就不用让丫鬟送了,剩下的柳姑娘自个喝吧。”
梁依童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旁的没学精,却最擅长察言观色,自然看懂了豫王只怕是不愿意见这位美人,萧岺这才直接拒绝。
她暗暗记下了此事。
柳之蔓显然也吃惯了闭门羹,脸上依然挂着笑,“行吧,那改日我再为王爷熬上一碗。”
柳之蔓往竹悠堂送燕窝失败的事,很快就在王府传了个遍,另外三位美人都听说了此事,跟她一同被皇上送来的是萧梦欣。
萧梦欣五官清丽,身着雪白色曳地长裙,身姿无比的曼妙,此刻正弯腰给花儿修剪枝叶,听到丫鬟的汇报时,眼皮都没抬一下。
瞧到她给花儿专注修剪的模样,丫鬟不由嘟囔了一句:“姑娘怎么一点都不吃惊?难怪奴婢劝您给王爷送吃食时,您拒绝了,难不成早就料到了王爷不会见她?”
听到这话,萧梦欣握着剪刀的手才顿了顿,她红唇勾了勾,“咱们这位爷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他若愿意见我们,早在半年前,他在府里时就见了。”
萧梦欣跟柳之蔓是一起入的王府,如今入府已经快要八个月了,三月份时,豫王领了差事,去陕西解决土匪暴.乱的事,在外一待就是半年,这才刚回京。
被送来后,萧梦欣除了在府里偶遇过豫王一次,竟再也没见过他,他不仅免了她们的请安,就算她们装病,也不曾换来过他的露面,当真是冷血得紧。
她跟柳之蔓入府比较晚,没能近了王爷的身,倒也情有可原,听说云苑里,那两位太后娘娘送来的美人,都入府两年多了,同样没能侍寝,其中一位,因时常往竹悠堂跑,还惹了王爷的厌烦,年前直接被禁足了一年,至今尚未解禁。
由此可见,这位豫王有多难搞。
丫鬟没再就柳之蔓的话题多说,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