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爬了起来,小声道:“谢谢您。”
“他为何抓你?”
三皇子那段话,豫王自然不信,先不说梁依童不像丫鬟,他也清楚三皇子那点小嗜好,他出宫建府这一年,府里的美人少说也有十来个,面前这个小姑娘生得如此漂亮,不定是他从哪儿得来的。
他问话时,神情依然很冷淡,这个时候,梁依童却突然想起他是谁了,他是豫王,先皇的第六子,是唯一一个受封后留在京城的王爷,他十七岁就上了战场,还是个很厉害的将军。
难怪她瞧着眼熟。
她十二岁那年,曾在街上见证了豫王的凯旋,听说,他用兵如神,年纪轻轻就立下赫赫战功。
他回京的那一日,梁依童还听父亲提起过他,他说豫王在朝中名声虽不好,却铁骨铮铮,是个好儿郎。
待在三皇子府时,她也曾听说过豫王的消息,那时府里的女人,都备受折磨,心中最向往的地方,只怕就是豫王府,只因豫王不喜女色,更不会折磨美人。
认出他后,梁依童奇迹般安心了些。
她没敢隐瞒,三言两语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世,低声道:“他们将我迷晕当成个小玩意,送给了三皇子,我不想这样,就逃了出来。”
听到小玩意时,豫王的脸更加冰冷了起来,只觉得他这个侄子越发不像话了,竟然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
他五官本就冷硬,冷脸的模样其实很吓人,他的属下瞧到他这个模样,都不敢靠近。
梁依童却丝毫不怕,许是他不喜女色让她放松了戒备,也可能是因为他刚刚没有将她交出去,让她心生依赖。
她恭敬地福了福身,感激道:“今日谢谢王爷,您的大恩,民女会铭记在心,来日若有机会,民女定会报答您的恩情。”
她这么一笑,身上竟真有了武安侯的影子,尤其是唇和下巴,十分相似。
豫王为官几年,对武安侯的印象自然深刻,记忆中的他,虽年纪轻轻就做到了礼部侍郎的位置,却谦逊有礼,丝毫没有勋贵的气派,说两袖清风都不为过,难得的一个好官。
豫王骨子里其实是个极为骄傲的人,真正让他敬重的老臣,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她父亲恰好是其中之一,半年前,得知他坠马身亡时,豫王还颇感惋惜,谁料他尸骨未寒,亲生女儿就落到这个地步。
就在这时,梁依童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起来,她中午吃的不多,又走了这么多的路,有些饿了。
对上豫王似有若无的打量时,梁依童的小脸腾地红了,忍不住捂住了肚子。
念在武安侯的面子上,豫王出奇的有耐心,转头对萧岺道:“去帮她弄点吃的。”
萧岺闻言,还愣了一下,才连忙退了出去。
梁依童脸颊微微有些红,“谢谢王爷,您真是个好人。”
豫王似笑非笑地扬了下唇,这辈子还真没人这么夸他。
见他不信,梁依童眨了眨眼,诚恳地夸道:“真的,父亲在世时,就曾夸过您,说您铁骨铮铮,是我朝年轻儿郎的楷模,如今看来,您还品行高洁,乐善好施。”
豫王并无动容,他甚至有些嫌吵,冲她挥了挥手,“下去吧。”
梁依童不敢再打扰,乖巧地退了出去,自觉去了偏殿。
她走后,豫王却对萧岺道:“去查一下,她说的是否属实。”
她瞧着虽不像撒谎,豫王却谨慎惯了,更相信查到的消息。
萧岺应了一声,连忙吩咐了下去。
梁依童暂时留在了他们的宫殿,得知可以同他们一起回京时,她大大松口气,连忙谢了恩。
夜深人静时,她却有些失眠,一闭上眼,就会回想起上一世战战兢兢的日子,以及毒发身亡的悲惨下场。
她不是没有怨恨,然而再多的恨也只能埋在心底,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为今之计是如何保命,梁依童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天快亮时,才眯了一会儿。
*
行宫离京城不算远,第二日一早豫王就收到了暗探传来的消息,信中所说的基本与梁依童的一致,看完纸条,豫王脸色沉得滴水。
如今朝中支持者最多的,除了大皇子便是三皇子。
他在外名声还算不错,唯一令人诟病的就是过于喜爱美人,然而根本没人将这事放在心上,都觉得男人风流一下,无伤大雅。
他喜欢美人,爱搜集是一回事,对方不愿意,他却选择囚禁,又是另一回事。豫王沉吟了片刻,道:“去跟三皇子说一声,人我要走了,他若有意见,就让他来找我。”
萧岺惊讶地看了豫王一眼,根本没料到,他会管闲事管到这种地步,根本不像他平日的性子。
豫王并未解释。
萧岺恭敬地退了下去。
三皇子听到萧岺的话时,脸色有些不好看,换成旁人敢从他手中抢人,他说什么都不会妥协,此刻,再多的不满却都咽回了肚子里。
毕竟,他一直有心拉拢豫王,这次自然是个机会,这会儿便笑着打趣了一句,“既然皇叔开口了,我又岂会有意见,没想到皇叔也有心动的一日?”
萧岺本能地想反驳。
他们王爷再禽兽,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