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让他不要再费心照顾她了,这样也能多歇一歇。
霍靳珩却坚持,“没事的,也不是特别忙,我吃的消。”
夏树心酸又心疼,倾身将他抱紧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这几个月,真的辛苦你了呀,老公……”
霍靳珩一顿,“你叫我什么?”
他稍直起腰,看着她的眼睛,瞳孔的纹理深邃好看。
夏树却反而羞涩了,低头只摸着肚子不看她,细声细语的,“没什么啊,你是不是听错啦……”
“再叫一遍。”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不对,多叫几遍,我要听。”
夏树别扭极了,不想叫,又拗不过他,只好怄气似的,“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唇忽然被另一个唇瓣紧封住,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怀着孕,霍靳珩并不敢用力亲吻,手掌就抵着她的后颈,很温柔又细致的在她唇上吮舐品尝。
夏树呜噜了两声,轻轻把他推开。捧着肚子悄悄向后躲了躲。
“小,小木头还在呢!你别给小木头造成不良胎教……”
霍靳珩愣了下都被她逗笑,把她重新拢回到怀里,“反正他迟早也会这些。”
轻轻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他轻声说:“以后,多这样叫叫,我爱听。”
……
时间渐渐过去,到九个月的时候,一次偶然,夏树发现了真相。
那天早晨,霍靳珩说自己有会,需要去公司一趟。夏树在玄关为他整好领结西装,又亲又抱地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放他离开。
转回去整理他昨天的工作文件时,夏树才发现他平时会议常用的录音笔忘带了。
她撑着腰匆匆追出去,霍靳珩的车恰好离开。走的方向却不是去往君昱的方向。
“……”夏树怔了。
等第二回他再出去时,夏树唤上了提早就叫上的司机和保镖,在他车后远远跟着。
然后,夏树就见霍靳珩在一处血站中心前下了车。
看见血站中心那几个大字时,夏树隐隐的意识到了什么。
……
血站中心人不多,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采血或献血的。夏树在前台询问了有关霍靳珩的讯息。
前台的小护士帮忙查了,“霍靳珩是吧?他已经来了很多次了呀,是来自体备血的,今天应该是第七次。”
夏树对“血”字从来敏感,尤其是当这个字与霍靳珩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懂,心跳加快,“自体……备血?”
“对。”小护士解释,“好像是他老婆怀孕了吧,说来也巧了,熊猫血这么稀有的血型,居然能有缘在一家。”
“熊猫血不好找也不好存,所以得自体备血。第一次先抽400CC,第二个星期输回200CC再抽400CC,第三个星期再把第一次剩余的200CC输回去,再抽400CC,这么类推,等到最终,就能存下新鲜的血液……”
“……”夏树听得心惊肉跳,太阳穴一涨一涨的,先前觉得所有不对的地方也仿佛风吹迷雾般变得清明,眼眶滚烫。
采血室人不多,夏树悄无声息走到采血室门口,霍靳珩似乎刚好输血结束,似乎正准备抽血。
她不敢走太近,就悄悄半掩着站在门口,霍靳珩背对着她。
屋里有个男医生,似乎是拿着一份体检数据单在观察,而后说道:“这次抽200毫升,不能再多了,你最近身体数据不太好。”
“还是400吧。”霍靳珩坚持,嗓音里有点藏不住的疲倦的低,却很笃定。
夏树站在门外默默地听,心脏一涨一涨。
医生皱皱眉,“你现在的状况400有些太多了,就让你要么多注意休息别太劳累,要么就每次不要备太多。你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吃不消,你现在已经有贫血的症状了。”
“我可以。”他仍旧坚持,弯起袖口平放在桌上,“最后两次了,我吃得消。”
劝不动,医生摇了摇头,开始准备抽血事宜。
十五分钟后,抽血结束。医生拔掉针头,放了棉布块让他按压好。
霍靳珩阖眸缓息了少顷,拿了西装外套,右手紧扣住左臂弯,向外走。
刚出门,撞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怔住。
夏树眼睛早就红得不像话,眼眶里水色澄澈,九个月了,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手放在肚子上,孤零零站在那儿,眼巴巴看着他,可怜又沉默。
霍靳珩一瞬喉咙发紧,竟有几分不知所措,不知该何去何从,“你……”
夏树的视线从他的面庞上渐渐滑落到他正按压着的臂弯上,上前去褪他的衣袖。
霍靳珩匆忙阻止她,“夏树。”
夏树却不管不顾,一定要看。
霍靳珩不敢跟她挣扯。只能任她将袖口褪了上去,露出臂弯上几处针孔与淤青,新旧交加一层叠一层。
夏树眼眶里的眼泪忽然就落下来。
“你不要哭。”他刚抽过血,面色有些倦色的白,替她擦泪的手掌有细微的颤抖,“夏树,我现在有点难受,你别哭。”
别让我更难受。
忙擦擦眼泪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