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看似在调戏,然神情实在太过冷淡,竟让他不敢胡乱猜疑。
“郎君,膳食已备妥。”刘和来禀。
容奚闻言,抛去心中纷乱思绪,转身往屋外走去。
留秦恪独自坐于案后,无奈长叹一声。
数日后,金吉利与魏湛骑马而归。
“大郎。”金吉利跳下马背,一头金发光芒闪耀,碧眸溢满笑意。
魏湛见状,心中顿生不悦,径直嚷嚷道:“你这人,从未对我笑过,缘何只对容大郎如此?”
“大郎于我有恩,”金吉利转首瞧他,眸光冷淡,“我自然感激他。”
魏湛颇觉不服,“我日后助你夺取王位,你为何不谢我?”
金吉利不欲与他多言,他身为一国王子,心中自有傲气,并不喜魏湛这般粗莽不讲理之人。
“大郎,能否教授我火器用法?”金吉利碧眸尽是热切,“来年开春便出海,我唯恐自己学不会。”
听闻火器,魏湛顿时精神一震,不再纠缠谈及方才之事。
“吉利,你与殿下暂且歇息一日,待养足精神,郡王自会教授火器用法。”容奚笑答。
得他承诺,金吉利心中大定,欣喜离去。
魏湛一见,忙追赶其后,道:“你我今日尚未切磋,莫走!”
目送两人身影消失,容奚与秦恪对视一眼,不由笑出声来。
年末将至,朝廷各部司忙碌不堪。
每年年末,各部尚书皆需向皇帝述职,今年亦不例外。
六部之间每年暗暗较劲,依往年来看,工部最末,最不得重视,然今年却有所不同。
工部尚书杨千牧,一改往年端肃沉默作风,于朝堂述职时激情澎湃,令皇帝大感快慰。
而户部尚书,往年常因税收田赋等不足,唯恐惹皇帝大怒,今年却喜气洋洋,以濛山县为例,将丰收盛景讲得叫人直欲拍案叫绝。
末了,他恭敬诚恳道:“陛下,微臣以为,濛山既开先例,获丰收之喜,来年不妨推行分渠与磷肥之法,如此一来,大魏将遍地丰收。”
皇帝听罢,由衷赞道:“此乃社稷之功,万民之福,准。”
兵部尚书也有话要说。
“陛下,半月前沧州海寇猖獗,白沙国王子擅航海之术,领兵于海上追击海寇,终将其制服缉捕,还沧州百姓太平安宁。微臣以为,海寇不止于此,日后许愈发猖狂,然我朝海防薄弱,恐难以抵御。”
此前皇帝同意借兵予金吉利,并非自己脑子一热,大笔一挥而成。
借兵之事,乃他与兵部尚书等重臣合议而成,故朝廷上下皆知。
皇帝沉思片刻,道:“此事再议。”
述职完毕后,户部尚书、工部尚书昂首挺胸,与其余四人同出殿门。
礼部尚书便与刑部尚书咬耳朵:“若非容氏大郎,他二人……啧啧。”
刑部尚书冷峻瞥他一眼,一针见血道:“此前容府诸事,众人褒贬不一,你言容氏大郎不孝不悌,贬他如淤泥,缘何今日却……”
他见礼部尚书神色微变,遂改了话头,道:“不知容大郎是否擅刑具一道。”
礼部尚书背脊一凉,正欲逃离,却听兵部尚书凉凉应声道:“容大郎于刑具一道上确有天赋。”
他与秦恪部下有些往来,遂知晓一些趣事。
“百针入体,可曾听闻?”
刑部尚书顿生兴趣,“细细道来。”
两人凑近细谈,所言皆血腥残暴无比,礼部尚书面色惨白,忙急步避开。
年关将近,濛山县官道已修筑完毕。
因捐款甚多,沈谊极为阔气,炼制足量水泥,与砂石混合搅拌后,用来铺路。
路面极为平整,若逢雨日,也不再泥泞不堪,车马行驶畅通无阻,颇为便利。
官道修筑后,路上车马之流愈众,濛山县越发显现出繁荣之景。
是日,容奚与秦恪携金吉利、魏湛至旷野处,教授二人习火铳用法。
魏湛与金吉利本就擅长箭法,准头皆超出容奚。
容奚见状,只能暗自感慨,自己果然属废柴之流。
两人初次接触火铳,俱兴奋异常,并存比试之心,非要一较高下。
幸秦恪强硬阻止,否则以二人势头,定会比拼几天几夜。
归途中,容奚状似随意问道:“吉利,能否与我说说,你与殿下是如何捕获海寇的?”
金吉利尚未应答,魏湛便道:“那些海寇相当狡猾,若非小金毛,当真难以捕捉。”
“我至沧州后,曾观察几日海流风向,知晓海寇往何处逃生最为妥帖,故能追上他等。”
容奚笑问:“大海茫茫,你又如何辨明方向?”
“此乃秘术,”金吉利歉意道,“大郎若欲知晓,我愿意为你解惑。”
容奚摇首笑道:“若我当真问你,你是否要用火器之术交易?”
“瞒不过大郎。”金吉利心中愧疚。
他虽感激容奚,然如今航海之术乃他立足之道,他唯恐大魏得知后不再借兵。
并非不信容奚,而是不信旁人。
“你不必忧心,”容奚看出他心中所想,便道,“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