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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和书吟说话,书吟并没有所谓的紧张感。

可现在不一样了。

商从洲就坐在她边上。

轿厢空间很大,空气里有清新好闻的佛手柑香。

轿厢又是封闭的,书吟的呼吸都有些逼仄,小心翼翼地吐着细气,僵硬绷直着身子,尽量不发出一丝动作,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车窗外。

雨还在下。

到她家附近的巷子口时,雨势大的好像要吞噬这座繁华城。

商从洲瞄了眼前方的巷子。

巷子路面略窄,年久失修的灯,光亮微乎其微。巷子里没什么人走动。

他几乎没有犹豫,问:“我送你回去吧。”

书吟正纠结着要不要和他借把伞,哪成想,他突然说出这么句话来。

书吟的大脑有点运转不过来:“你不是已经送我回家了吗?”

商从洲说:“下车,我再送你到家门口。”

书吟傻眼了。

前方的司机递来两把伞,商从洲接过来一把,递给书吟一把。

见书吟没动手,他眼梢挑起:“怎么了?”

书吟回过神:“没什么。”

她伸手,微光拂过,照亮她指尖颤抖的弧度,如同蝴蝶振翅,震荡着她内心的海。

他们一左一右地下车。

走过数千次的小巷,路灯长年累月踩着她孤单的身影。

今时今日,书吟看见自己脚下踩着的,是被雨淋碎的,商从洲的影子。

迎面吹来的风是冷的,裹挟着凉飕飕的冷雨。

书吟听见自己细小的声音,说:“其实你可以不用送我的。”

商从洲瞥过来一眼,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他无波无澜的语调,说:“我答应过沈以星,要送你平安到家。”

“你送到巷子口已经很好了。”

“离你家不还是有一段距离吗?”

“……可是,太麻烦你了。”她轻咬了咬唇。

“雨夜你一个人走,不安全。”

书吟知晓,他做到这般不过是教养使然,换做别的女生,他也会这么做的。

可换做别的男人,绝对是把她送到巷子口便转身离去的。

他们不会设身处地地替书吟考虑,想着萧瑟的雨夜,阒寂无人的巷子,光线昏暗迷离,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极有可能遇到危险。他们不会抱有这样的想法。

即便有过这样的顾虑又如何呢?他们又没什么关系,把她送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必大费周章地把她送到家门口?

唯独商从洲这般的体贴入微。

雨声嘈杂,他们浸泡在同一片淅沥声中。

脚步声混着滴答声,辨不真切。

他腿长步子大,书吟步调并不快,竟能和他始终保持着并肩。

送到家门外。

书吟说:“我到了,今天,谢谢你。”

商从洲的语气如雨丝般淡冷:“举手之劳。”

继而,他转身离开。

书吟收了伞,拧开门后,又忍不住转身回望。

迷离昏黄的雨夜,雨水漫成帘幕,他撑伞走在雨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他会离开,雨终将会停下,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但书吟知道。

她会反复地回想起这个雨天。

-

隔天竟真出了大太阳。

书吟心情很好。

身为同桌的沈以星心情却很不好。

上午大课间,沈以星出去了一趟。

半小时的大课间,直到上课铃响的时候,她才踩着点回来。

第三节课恰好是班主任闫永华的课,免不了被一顿教育。

沈以星怏怏地回到位置上。

她鲜少这种状态,书吟想问她,又畏惧班主任。于是等到下课,她才问:“你大课间干什么去了?怎么整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的?”

“我不是五一汇演有个合奏表演吗?那个弹钢琴的,他昨天打篮球把手给打骨折了。”沈以星翻了个白眼,“我都让他安分点了,结果他倒好,据说昨天为了那个暧昧了快一年都没追到手的女的,和文科实验班的男的在球场上比谁进球进的多。个没出息的,手打骨折就算了,球也没进几个。真丢人。”

沈以星气不打一处来:“我上哪儿找个会弹钢琴还和我有默契的人啊?”

沈以星这位朋友和她搭配演出过多次,二人的两位老师,正好是一对夫妻。他们时常一块儿上课,偶尔,老师还会让他俩合奏。

找个会弹钢琴的人不难,难的是找个和沈以星有默契的。

书吟替她发愁:“那怎么办?”

沈以星和她大眼瞪小眼:“我也不知道。”

受到这事影响,本就不热衷上课的沈以星,课时更开起了小差。

她拿着草稿本,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书吟记板书时,无意瞥了眼。

草稿本里,写的都是人名。

有的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书吟记起来,是沈以星的发小。

蓦地。

沈以星惊呼了声:“对啊——”

恰好英语老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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