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尊敬的帕尔爵士庇护了我,我就真被他们打死了!”亨利想起来还很后怕:“我送信走了夜路,晚上将信送到安普顿,收信的是您家里的女仆,我只是匆匆将您的慰问重复了一遍,就立刻上路了,谁知走到约克郡,却被暴民们抓了起来,您的父亲听说我被抓起来,立刻坐马车赶到约克郡,亲自来营救我,我感激莫名!”
凯瑟琳立刻道:“我父亲还好吗?”
“他似乎在暴民中享有一定威望,因为他为我求情,暴民的首领经过思考,就同意释放了,”亨利道:“而且我注意到,他治下的安普顿没有发生这样的骚乱,比较太平!”
“谢天谢地,”凯瑟琳这才松下了一直高悬的心:“我父亲的税收政策较为宽松,不像别的郡县,如果收不上来就要被鞭打,我的父亲总是想办法给百姓减免税收。”
“这真是善人善举,”亨利立刻道:“因为其他郡县长官都受到了暴民冲击!他们武装对抗,甚至我听说有个治安官的家人都被暴民掳为人质了!”
凯瑟琳又不由自主揪心起来:“情况这么严重了吗?”
虽然帕尔爵士政策宽松,而凯瑟琳在安普顿也享有崇高名声,但很难保证这就万全了,连约克郡的政府都受到冲击,何况安普顿这个小地方,凯瑟琳为自己的家人担心不已。
“愿上帝保佑你,小姐,也保佑你的家人,”亨利道:“您的弟弟威廉向我打听了您的消息,他用自己在庄园的收益给您购置了来自威尼斯的匠人打造的红杉木书柜,他说您常常向他抱怨书不够摆放,他原本期盼您尽早回家,但现在他认为不是回去的好时候,也许等北方的骚乱平息,路途平安了,您再回去不迟。”
亨利离职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宫廷,不得不说他的离去让人怨声载道,现在人们普遍意识到了这家伙的确是个不可缺少,但现在也不能叫他拿命去干了。
“别担心,凯瑟琳,宫廷还有其他的邮差,他走了自然会有人补上的,”玛丽安慰道:“我推荐肯特来的贝克,这家伙负责的是英国和欧陆之间的邮件,他的速度更快,令人满意。”
凯瑟琳笑了一下:“看来你非常清楚。”
玛丽圆圆的脸颊不由自主浮上了一点点红色,她目光有些躲闪,但显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羞涩。
法国的弗朗索瓦太子于半月前起程回了法国,当然英格兰不会让外人看到他们的王后被判刑的一幕,毕竟家丑不至于外扬。看上去法国人这一行没什么收获,但法国的侍臣们已经看出来他们的太子和英格兰的公主越走越近,两人时常在玫瑰园里漫步,或者一起看戏剧、听音乐会,甚至还参加了对伦敦百姓的布施,并受到了欢迎。
当然凯瑟琳也看到了这一切,她对这个结果非常高兴和满意,同时她还知道,在弗朗索瓦太子回到法国之后,两人也维持了通信,玛丽在伦敦造纸厂中特意挑选了一种粉蓝色的轻薄纸张,使得她的字迹能更鲜艳。
“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和弗朗索瓦说呢,他总是很明智地给我正确的建议,”玛丽道:“我们在一起看了太多音乐会,倒忘了其他的正事……我的地产和庄园都是母亲的陪嫁打理,这一点不用我操心,他们都是忠诚可靠的仆人,国王将庄园交到我手上的时候也承认他们善于经营。但我在多塞特的一块地皮是国王特地给我的,我思考了很长时间,还没想好要怎么经营呢……”
国王额外给了玛丽一块面积广阔的土地,在多尔切斯特。这块地皮被玛丽格外珍视和看重,因为在英国公主是没有地皮做陪嫁的,最多只会获得金银珠宝的陪嫁。王储才会一出生就获得康沃尔领地,拥有领地的所有权益。
“弗朗索瓦建议我考察那里的气候和土壤,”玛丽歪着头道:“如果气候适宜,他建议我建立农庄,他自己在法国就有三个农庄,每年光是葡萄酒就能给他带来巨大收益。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得再调查一下。”
“怎么了,凯瑟琳?”玛丽见凯瑟琳一直看着她,不由得道:“你有什么建议吗?”
凯瑟琳笑道:“建议可没有,我觉得王太子的建议很中肯,我是可惜我在他来英国的时候没有和他好好谈谈,向他表示感谢,他使我们的玛丽公主大变样了,果然还是romantic的力量。”
玛丽并不承认自己和弗朗索瓦之间有romantic:“哦凯瑟琳,我们只是朋友!比较谈得来,在一些方面有相似爱好的朋友,现在又成了笔友!法国最推崇的就是鸿雁传书,多少诗人因此留下了传世名作,说不定多年以后,这些名字中也有我,那我可就太荣幸了!”
不过她很快就变得稍稍严肃起来:“不过我会谨慎对待信件的,绝不会像安妮那个女人和维埃特那样,如果不是那些被示众的信件,那些污言秽语,我们都不知道她居然如此水性杨花……”
“克伦威尔从你这里获得证词了吗?”凯瑟琳问道。
“问了我身边的两个侍女。”玛丽就道:“还没有问到我,我已经想好了,哦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凯瑟琳,我虽然对她充满仇恨,但我只会说我自己知道的,说实话我听说了她的许多证词,我原以为自己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