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山盗匪在郑县猖獗多时,一时半刻根本奈何不了他们,被抢了的商队在县衙哭诉一番,只能无功而返。
只是关于阳山盗匪的卷宗又多了一份。
许舒静的动作很快,书局已经弄好,她还寻了许多书籍和话本,来充实书局。
虽说书局是因为《后宅》而存在,可偌大的书局总不能只买这一本书,不过那些只是用来充数,关键还是《后宅》。
温续文已经将前十五万字写完,将手稿交给许舒静,丰朝已经有了雕版印刷术,可以在短时间内,印出大量的书籍。
许舒静接过手稿,不死心地再次问道:“姐夫,你手里真的没有存稿?”
“没有,真的没有。”
这几日许舒静追着温续文要存稿,把他烦得不行。
许舒静满脸失望,“你怎么不接着写呢?”
温续文气笑,“你当姐夫是铁人啊,我每天学业都忙不完,哪里有时间写......还有,你学学你姐姐,她就从来不催我。”
果真是性格不同,许舒妤也看了《后宅》,可她从来不催温续文,只是静静地等更新。
许舒静瘪瘪嘴,没精打采地带着手稿离开了。
他们这次见面依旧是在许舒妤的房间,等许舒静离开,温续文扭头看许舒妤,“娘子怎么不管管小妹?明年就及笄了,还这么不知轻重。”
许舒妤抬眼看他,眼睛明亮纯净,“相公之前不是还说静儿是小丫头吗?”
“是小丫头没错,但外人可不一定这么想。”
“有相公在呢。”
“什么?”
“相公说过的,外面的事,有男人去处理就好。”
温续文无言以对,摸摸下巴,道:“我是不是应该高兴,娘子把为夫的话记得这么清楚?”
许舒妤面色平静,呷了口茶,语气轻柔:“这是舒妤该做的。”
温续文:“......”他的娘子学聪明了,不好逗了。
“好吧,为夫这就去读书,好早日考中进士,要不然如何给娘子撑腰,”温续文耸耸肩,迈开腿离开房间。
许舒妤将茶盏放下,薄唇勾了勾。
她本就是极聪慧之人,前两次被温续文打个措手不及,如今有了准备,又岂会被他弄得脸红心跳。
......
温续文了解过乡试的考试流程,一共考三场,考察内容有《四书》,《五经》,策问,以及作诗。
原主作的诗一般,不好也不坏,勉强能过关。
不过诗的重要性不是太大,顶多就是知道你诗写得好,邀请你参加诗会,进入一些圈子罢了,与科举没有太大的影响。
最重要的还是《四书》,《五经》和策问,而策问又是重中之重。
或许是许士政打过招呼的原因,梁先生对温续文很看重,每日给他留的课业比别人多一倍,题目大多是关于时事,经义的内容很少。
因为当今皇上是个务实的人,喜欢能做实事的大臣,所以科举的考题也是偏向他的喜好,策问以考察时事为主。
比如如何治国安邦,这是经常考的题目。
其他的,关于水利,吏治方面的题目也经常出现。
所有考生在考试前,都会看那些中举之人的策问题如何作答,先模仿后创新,是每个考生都会经历的。
温续文现在就在经历模仿的阶段,梁先生留下一道题目,他需要翻看丰靖年间所有关于这道题目的作答,然后从中提取重点,汇总起来。
这就是他的课业,任务量十分繁重。
所以,温续文说他忙,并不是在骗许舒静。
之前可能是先生觉得他的伤刚好,给他留了缓冲的时间,现在他的课业总是比别人多一倍,每日都要忙到亥时正方能休息。
每半个月一次的休沐,成了温续文最期待的日子。
好不容易熬到休沐,温续文终于不用起早去县学,本想用完早膳,再回去睡一觉,结果刚起身就被许舒静拦住,“姐夫,书局今日开业,你要不要去看看?”
温续文只想睡觉,摇头道:“姐夫相信你,不用去看。”
“还是去看看吧,万一哪里不满意,我让人再改。”
“不用了,我不会不满意的。”
“不行,必须去看,”许舒静急了。
温续文眯眼看她,“说吧,到底有什么企图?”
许舒静苦着脸,“哪有什么企图,是娘说,不让我单独出门。”
“岳母也是为你好,说了不让你抛头露面,结果呢,你还是隔三差五跑出去,岳母怎么能不担心?”
“我只是去看看,并没有露面,”许舒静狡辩。
许舒妤走过来,拉着许舒静,蹙眉道:“静儿,不许跟相公胡闹,我陪你去。”
许舒妤看出来温续文精神不佳,记得秀儿曾告诉她,他房间的烛光总是亮到很晚,便知道他应该很累。
许舒妤对经商并不感兴趣,她的嫁妆都是李氏派给她的人在打理,许舒妤只会在每月月末对次账。
李氏教许舒妤的是如何主持中馈,并不是教她经商,她只会任命合适的人去管理店铺,让店铺盈利是掌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