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说,您除了姆父,万事不上心,他便直接替孩儿做主了!”
想到自家那强势的皇帝大哥,朱永浩忍不住吐槽:“你皇伯父就是爱管东管西,烦人得很!江山社稷还不够他操心的么,老催着人成亲算怎么回事!”
“您当着皇伯父的面敢这样说么?”朱高泽小声抱怨。
“……”
以前倒是敢,自从他大哥当了皇帝后,就不怎么敢了,兄弟变君臣,哪里能像以前那般随心,朱永浩叹气:“算了……,逃跑也算是个好办法。”
林景和无语,这算什么好办法,圣上要是铁了心给你赐婚,你还能躲一辈子不成。
朱高泽没想这么多,得了他父王的肯定后,又开始活泛起来,神神秘秘道:“对了……,宗人府参加选秀的名单五月下旬的时候就拟了出来,我与六皇子还去偷瞧过,我记得威远伯府的那位小哥儿,也在名单上呢。”
这事林景和倒是第一次听说,猜测道:“如今威远伯府闹出换子风波,他的名字多半已经被划去了吧。”
“肯定会被划去!”朱高泽同情道:“那小哥儿似乎已快到十八,身世还不甚清白,以后的婚事怕是要艰难了。”
林景和笑而不语,哪里就艰难了,威远伯已经认他做了义哥儿,伯府老夫人据说也十分疼爱他,嫁给皇子是不可能了,但找个普通官宦人家也是不难的。
朱高泽不知道他哥的想法,凑过挤眉弄眼问:“哥,京城坊间至今都还有传闻,说你倾心于那小哥儿呢,对此,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景和阴恻恻地看他一眼,朱永浩赶紧拯救自己那没事找抽的傻儿子:“别废话了,去梳洗一下,待会儿去给林族长请安,等太郎君寿辰过后,我便要启程回宁波了,你们两人可要跟我一起?”
“不打扰姑父、姑母了!”
“不打扰父亲、姆父了!”
林景和表兄弟异口同声拒绝,朱永浩心里满意,他其实也不想带着这两人,一个心眼贼多,一个心眼贼少,都让人十分恼火。
不过自家儿子要留下,多半是贪玩儿,林景和这小子……,不会是要去勾搭他未来夫郎吧?!嘿嘿……,这小子一天板着脸,骨子里又傲气十足,怕是要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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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威远伯府后院。
金色桂花树下,放着一把竹椅,穿着月白色绣百蝶穿花长衫,头上戴着白玉冠的小哥儿,捧着一本书册,安静坐在那里。
面容秀雅,五官稍微浅淡,却又十分耐看,浑身透着几分书卷气,一眼看去,仿若空谷幽兰,让人忍不住怜惜。
不远处,穿着藕色衣衫的丫鬟匆匆跑来,站在小哥儿面前,欲言又止好半天,一个字未说,自己却先红了眼眶。
戚和暄放下书本,语气无奈:“谁惹你了?竟委屈成这样!”
丫鬟名叫侍墨,闻言哽咽:“少郎,刚刚宗人府来人,……您的名字被划掉了。”
虽然早就料到,但心里还是有些发堵:“好了,别哭了,皇家娶亲,必要身世清白,我自然是没有资格的。”
侍墨见少郎脸上落寞,嘴上却还要装作淡然,心疼得紧,便有些口不择言:“郎君在佛堂里呆了十几年,从来不与少郎亲近,好不容易出一回门,参加一场花宴,竟是硬生生折了少郎前途。”
“侍墨!这些话是你能说得的?!你若再这般出言无状,以后便别跟在我身边!”戚和暄说得严厉,其实并没有多少罚他之心。
“少郎,侍墨知错,再也不敢了!”丫鬟忙忙认错道歉。
威远伯府这些年没落得很,祖母一早便筹谋着要将他嫁入皇室,如今计划算是落空了,自己也不再是伯府嫡出少郎,戚和暄为自己婚事发愁。
官宦人家的小哥儿一般十五、六岁就相看好了人家,十七岁多半就已经出嫁,自己已经快满十八,不知道还能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多半是门第不显的寒门举子吧,……总归是不如人意的。
戚和暄稳了稳心神,吩咐侍墨:“我刚刚说话重了些,但也是为你好,……去将我前几日给祖母做的抹额拿来,我去给祖母请安。”
戚和暄居住的玲珑阁与老夫人居住的福安居只隔着一道月亮门,没走几步路便到,除了老夫人,威远伯竟然也在。
两人之前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见戚和暄进来,便都停了下来。
何老夫人见着他,拍着坐榻招呼:“暖暖,快来祖母这里。”
戚和暄给威远伯见了礼,方才做过去,依偎在祖母身边,拿出宝蓝色抹额,语气柔柔,似献宝般:“祖母,孙儿给您做了一个新样式的抹额,您看看喜不喜欢。”
何老夫人拿过来,仔细看了几眼,样式新颖,花色也新颖,看起来端庄又不沉闷,自然是十分喜欢,揽着戚和暄夸赞:“还是我们暖暖孝顺,知书达礼不说,琴棋书画也都样样好,这才是伯府小哥儿该有的模样。”
何老夫人说到这里,脸色突然一变,看着威远伯冷声道:“不似某些礼仪全的乡野小哥儿,知道家人在寻他,竟是连父母都不肯回来见上一面,好好的伯父少郎,跑去跟军汉混在一起!”
戚和暄眼神闪烁几回,猜到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