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堂堂的晋国公主, 用不着怕任何人。
司徒闻乐登时有了底气, 手攥着马车的帷裳,说话声音都响亮了几分,“本宫并非知恩不图报之人, 这位壮士既是救了本宫,本宫自是会给予你赏赐。”
“数月不见,公主竟然就不认得在下了?”姬朔的眉梢微动, 薄唇含笑, 流露着出身于行伍之间的野性, “可是,我还记得,公主当初丢给我一砖头,让我伤了好一阵子。”
司徒闻乐的肩膀小抖了两下。
她早知道这姬朔绝对是不好相与之人,绝对是在记恨她将他打晕的事。
被他囚禁在军营的那些日子里,她几乎每天都要跟他打架, 无奈, 她不是他的对手。直到有一天深夜,她趁他换衣时,狠心地朝他脑袋丢了一块砖头,才得以逃脱。
如今看来, 那块砖头并没有将他敲傻。
“我跟你说, 现在两国交好,你若是再敢对我做什么,无异于破坏两国的关系。”司徒闻乐心有后怕, 但还是,学着皇兄司徒衍的样子,跟他分析利弊。
起初,他曾因为晋国和容国的关系不好,所以,将她困在军中。但后来,两国联姻后,他也该将此事放下。
“公主的意思是,那一砖头,我是白挨了?”姬朔笑眯着眼,眼里若暗藏刀锋。
司徒闻乐以为他是在计较那一砖头的事,感觉很无语。
虽然她在晋宫时,也时常强迫宫人们陪她玩各种稀奇古怪的游戏,她也知道伤人是不对,所以,她基本不会乱打人。
但姬朔囚禁她在先,她为了自保,觉得那一砖头没扔错。
看姬朔的样子,好像还要追究到底。
从小到大,有谁敢揪住她的尾巴不放。
何况,她遇到山匪的时候,他怎么会那么及时地出来,想必是跟了她一路。
司徒闻乐气不过,当即摆了脸色,冲他冷喝道:“你别得寸进尺了,明明是你苛待我在先,我若不那么做,还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一个凄惨的处境。你要是再敢对我无礼,我就把你对我做的事告诉皇兄,将你驱逐出境!”
她的眉眼秾丽,嗔笑之时,姝色无双,发起怒来,尤带几分娇俏。
姬朔多看了她几眼,轻笑一声后,“啧啧”摇头,像是对她所说的话,毫无畏惧之意。
“你笑什么?”
姬朔问:“公主落入军营,险些遭人非礼时,是不是我出面制止了那几名将士?”
司徒闻乐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点点头。
“公主被吴监军带走,被他丢给我军中的将士玩乐,差点受辱时,是不是我去救的公主?”
即使不想承认,司徒闻乐还得继续点头。
“我可曾对公主做出过不轨之事?”
还是没有。司徒闻乐想了半天,确实找不到他的漏洞。
姬朔的眉宇间笑意渐深,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奉容国幼帝和摄政王之命,来为贵国的帝后贺喜。公主有什么理由,让贵国皇帝将我驱逐出境。更何况,还是一个曾救过你这么多次的人。”
司徒闻乐顿觉沮丧。
她歪着小脑袋,想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当初看诊花多少银钱,我双倍补上,再送你一些补血的燕窝和补脑的核桃仁可以吗?”
姬朔:“……”
司徒闻乐见他的脸色变黑,补充道:“还有啊,我刚跟你说过,你救了我,我要给你赏赐,大不了,我多给你一些赏赐好了。”
姬朔的眸里掠过异样的笑容,对她说的赏赐仿佛很感兴趣,“在下想要什么样的赏赐都可以吗?”
司徒闻乐心感不妙,说的保守,“我会给你列出几样东西,美姬仆从宝马兵器什么的都有,你从我列出的东西里面选就好。我还听闻,近来,有藩国进贡了几匹汗血宝马,我也可以向皇兄要一匹来,赠予你。”
“在下不缺汗血宝马,在下缺的是公主。”姬朔没有绕弯子,说的直白,眼神也很直白地落在她的身上,“想必,公主也听说了,容国摄政王曾遣人来代我向公主提亲的事。”
司徒闻乐大骇。
她柳眉倒竖,扬声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车夫和其余侍卫也懵了,竟没有想到,半路出手相救的侠士成了意欲吃天鹅肉的登徒子。
侍卫们立时持了还没有收回去的佩剑,在姬朔的四周围了一个圈,将剑尖对准了他。
身为容**团里最锋利的一把刀,姬朔没有将这么点侍卫放在眼里。
他挑起手里的剑,不费吹灰之力,冲破侍卫们的阻隔,几步跨到了司徒闻乐的面前。
姬朔一手搭在马背上,一个翻身,就跳上了马车。
一个倾身,他就将司徒闻乐笼罩在身下,双目灼灼,如炙热的火焰般,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你想做什么?你别想对本宫无礼。”司徒闻乐懊恼地抱住小脑袋,一个劲地往里面缩,嘴里的话却是不让人,“我才不会怕……怕怕你……”
姬朔笑了,笑得张狂。
“公主,我不是想吓你。”姬朔凑近她的面颊,只差一点,就直接亲了上去,“我只是想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