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秋叶准备去取羊奶时, 见到司徒衍就站在不远处, 匆匆行了礼。
“殿下稍等片刻, 奴婢去提醒公主。”
“不必。”司徒衍略一抬手, 制止了秋叶。
身着广袖袖边缂丝蟒袍的他, 头发由金冠束起, 冠上嵌了北海明珠,整个人多了一分储君的威严, 风神凛凛。
当目光落到沈葭身上的时候, 眼眸里却溢出一抹柔光。
看着面前这幅画面, 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过去打扰了,反正他还有一日的准备时间。
司徒衍伫立在原地,默默地观看了会,就离开了。
沈葭没有觉察到身后的那道目光。
她给小梅花鹿包扎完伤口,喂完奶, 就将它放回棚里。
光这会的功夫,小梅花鹿就对她生出依恋, 湿润的眸子眼巴巴地望着沈葭, 尽是不舍。
“小家伙,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呀。”
她还要去跟皇后请安。
身为一个名声不好, 刚被从寺庙放出来的公主,自然不能在这些方面落人话柄。
沈葭细细地帮自己打扮过后, 来到了皇后的宫里。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月色襦裙,诃子和袖口处绣着简单的花朵式样。
如此的衣着打扮,将她的媚色压下去几分, 添的是灵动的韵味。
她的耳上坠了素雅的明月珰,所挽的发髻亦是衬出她乖巧可人的一面。
沈葭的宫规学的极佳,行走之间,颇有皇族公主的气势。要说她是皇后亲生的,只怕也没有人会不信。
此刻,后宫诸妃都在皇后宫里,看到沈葭,都挑不出毛病来。
皇后一见她,放下手中的玲珑茶盏,照样是慈祥地朝她招手。
“葭儿,来母后这边坐。”
皇后坐在主位上,司徒闻乐坐在她的右侧,左侧尚空着一个位置。
数名宫婢分成两列,侍奉在皇后身边。
沈葭笑了笑,笑得端庄典雅。
她听话地走过去,在皇后左侧坐下。
待她坐下后,皇后跟众多嫔妃像往常那般絮叨着宫内的规矩,众多嫔妃向皇后汇报着自己宫里近日来的情况。
秦淑妃近来的心情不太好,神情怏怏,来皇后宫里时,也故意迟到。
现在,其他嫔妃都忙着跟皇后说话,秦淑妃的心思却在其它的事上面。
她盯着皇后身边的小皇子,盯了很久了。
新晋的安贵人清碧由于还处在月子期间,身子骨不方便,没有来。安贵人所生的那位小皇子,近日来,一直被养在皇后宫里。此刻,小皇子正由奶娘抱着。
而小皇子显然不太喜欢这般热闹的场景,不出一会,又是开始哭哭啼啼。
这一阵哭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纷纷转过头,看着这位深受高宗皇帝喜爱的小祖宗。
秦淑妃见状,一双妙目里,多了些打量的意味。
须臾,秦淑妃笑着开口:“皇后娘娘,这小皇子怕是不愿意在您的宫里待着,想来,是您这里太过热闹了些。而他亲娘的身子骨也不太利索,也不大能照顾他。臣妾宫里倒还是空着,也没有人跟他抢恩宠,娘娘不若将他交给臣妾?”
皇后的神色冷清,话语里稍有不满,“他有自己的母亲,还不必那么麻烦。等过阵子,安贵人身子利索了,本宫就会将他送回去。”
“皇后娘娘可是信不过臣妾?”秦淑妃没有退步。
她纤长手指擦过茶碗盖,指甲上的宝石散发出熠熠的光彩,“皇后娘娘大可不必有什么疑虑。臣妾定是会好生疼爱这个孩子,将他当成亲生的一般。”
秦淑妃得宠多年,一向都不太尊重皇后。皇后也习惯了。
所以,秦淑妃这么说的时候,皇后也并没有表现出愤怒的一面。
而且,秦淑妃既然这么讲了,若皇后不答应,秦淑妃大可以直接找高宗皇帝。依高宗皇帝对秦淑妃的纵容程度,也是很有可能同意秦淑妃这个请求的。
在场的众人都忧心忡忡地看着皇后。
司徒闻乐暗中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多年来,下不了蛋,就打起别人的主意。你要是真疼爱这孩子,就见鬼了……”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
而沈葭的身子往前倾一些,眼神越过皇后,朝司徒闻乐投去,暗示司徒闻乐不要多说。
司徒闻乐接收到沈葭的眼色后,也只能先将所有的不满咽回肚子里。
皇后则是态度祥和,语重心长地劝道:“不是本宫不答应你,而是这孩子难哄。特别是到了晚上,哭的更厉害。几个人一起哄都不行。”
秦淑妃不以为意,“不就是哄孩子么?这有何难?皇后娘娘宫里人办不到的事,不代表臣妾宫里的人也办不到。”
近来,看着高宗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秦淑妃也在为自己的将来担心了。
身为一名没有子嗣的嫔妃,不管高宗皇帝在世时,她有多么得宠,都很有可能要在高宗皇帝薨逝过后,给他陪葬。
秦淑妃当然不愿去陪葬,就打起了这个孩子的主意。
面对秦淑妃的得寸进尺,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