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扬,虽然兄弟两个对上林晓晓哀怨的眼神后,立刻收了笑容,恢复了冷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那眼中憋不住的笑意却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空气中一片死寂,林晓晓木着脸把那截木头放了回去。随即真诚的看向江玉郎。
“我就问一句,这房子真的能住吗?”
“反正我从小就住在这里。”
江玉郎提着灯继续往上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被留给了林晓晓,好在江别鹤伪装的是甘受清苦的真君子,不是落魄的穷鬼,楼梯大概是因为许久没有修缮过了,不过房间里却还算正常。
不过江玉郎的房间不在这。而是在更远一点的厢房里,那里本是佣人住的屋子,不过它被送给江别鹤后,江别鹤也就一个老仆,所以很多房间都空置了。
江玉郎就住在那个房间的最末尾的一间。
林晓晓坐在床上,挑眉道。
“这里的房子已经够糟糕的了,你还选了佣人房?别告诉我你和你爹一样喜欢这种调调?”
江玉郎把油灯放在她的桌上。
“那里离我父亲的主卧最远,我半夜睡不着,在那可以轻易的溜出去。”
林晓晓伸手按了按身下的雕花大床,这里的设施虽然陈旧,但如果仔细看,其实可以看出,这里原本还是挺奢华的,毕竟没人会送给江南大侠一个小破宅子。
只是时光,和没人呵护,才导致它们蒙上了一层陈旧。
推开雕花的窗户,细雨随着风飘进来,拂过林晓晓的脸,这栋小楼是整个宅院最高的建筑,所以林晓晓透过窗子,可以轻易的把整个宅院看在眼里。
前院是他们进来的地方,已经看过了,普通的像是单调的白开水,乏味无趣,而往右侧看,那里还有一个挺大的后花园,不过已经荒废了,杂草丛生。
原本花园里的花无人修剪,随意而散漫的长着。连小道都被那些热情的枝叶掩盖住了。配上这浓墨重彩的阴雨天,实在有些阴森,拒绝所有活人的拜访。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这一切,谁能想到这是江南大侠的家呢?而看到了这一切,谁又能不夸赞一句,江别鹤真君子呢?”
江玉郎的眼中满是厌恶,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林晓晓把窗户关上,摇了摇头。
“我倒不这么觉得,他把自己打造的太完美了,一点缺点也没有,这是最大的败笔。古来圣贤能有几人?又有几人是真正完美无缺的?”
说完,她又同情的拍了拍江玉郎的肩膀。
“不过说起来,惨还是你惨,你爹指不定坐拥金山银山呢,结果一个子都不愿意花在你身上。”
江别鹤自己追求精神层次的满足,苛待自己也就罢了,毕竟这是他自愿的,他估计一点也不觉得这是苛待,可是控制自己的儿子和他一样,这可就是虐待了。
江玉郎嫌弃的拍开她的手,忽然两个人安静下来,因为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随即就是敲门声。
林晓晓打开门,就见之前那个老人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摆着茶壶和茶杯,站在外面。门打开后,老人就沉默的走进来。
驼背的老人本来就矮,拿着个大托盘,越发的矮小了,走起路来还颤颤巍巍的,好似下一刻就要摔倒。
林晓晓生怕老人摔了,赶紧道。
“是茶水吗?我来拿吧?”
但是老人并不理会她,他简直不像个活人,倒像是被创造出来的傀儡,只知道一板一眼的做着设定好的事情。
江玉郎在边上随意道。
“你和他说话没用,他听不见的。”
老人摆好茶壶和茶杯,又默默的走了出去。
林晓晓看着他走出去,下了楼,等到老人的背影消失后,林晓晓发现,老人虽然步履蹒跚,但其实下盘稳当,并不会摔倒。
林晓晓疑惑。
“他到底是谁?”
“不知道。”
江玉郎倒了两杯茶水。
“他是我父亲十年前带回来的,带回来就又聋又哑,每天像个游魂一样,从不与人交流,谁知道他哪里冒出来的。”
外面阴雨绵绵,实在有些冷,加上这房子大概年久失修,还有些漏风,林晓晓走过去端起倒好的热茶喝了一口。随即笑了笑。
“这茶倒是不错?”
“毕竟他这么多年经营还是不错的,有人送个好茶什么的,他哪来待客不正说明了他这个江南大侠性格宽厚,人缘极佳吗?”
林晓晓听了这话,又喝了一口热茶,好笑的看过去。
“我发现你回了家好像有很多抱怨啊。”
“不是抱怨,是厌恶。”
江玉郎嗅了嗅那茶香,却不喝,面色冷漠道。
“我已经厌恶这个地方十多年了。时隔一年,再次回来,这厌恶反而加倍了。”
他说完,侧头看着捧着茶水喝的林晓晓,恶劣的开口。
“现在可是江别鹤的地盘,这入口的东西你就一点也不警惕一下?”
“你要相信你爹,他可没那么蠢。叶孤城在这,他怕是动手前要斟酌再斟酌才行。”
林晓晓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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