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倒真是不客气。”
他走到曲清染的对面坐下,和桌上的符箓小人对视了许久,符箓小人实在是受不住他那种幽怨的眼神,这才像接到指令似的开始给荀翊忙前忙后。
曲清染见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开来,果然男人不论年纪大小,该有的占有欲可是一点儿都不少。这傻小子怎么就这般小心眼呢?也不想想看她和文素多少年的情谊了,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和文素从认识到相爱满打满算还不足两年,跟她这个快有“十年之痒”的人怎么比?
“我再怎么不客气还能有你不客气?”
曲清染放下茶杯,调侃的眉毛几乎要飞上天去,她挤眉弄眼的看着荀翊,压低了声线问道:“怎样?睡着素素的床,盖着素素的被子,舒服不?”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偏偏这话听起来就是无比的色气满满!
荀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皙的俊容刷的一下就红了。
明明昨个儿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被曲清染这么一引导,文素躺在床上睡觉的各种画面便潮水般的涌进了荀翊的脑海里,止都止不住!
他越想,脸就越红,仿佛在洁白的云堆中撒了几许霞光,看起来漂亮又可爱,配上他窘迫的几欲要把脸埋进土里的神色,让人忍不住的就想上手狠狠拧上一把。
曲清染微微挑了挑眉,想不到荀翊跟寂殊寒那只色胚子厮混了那么久居然还这么纯情?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就脸红成这样了?要是她再问一句有没有去偷看过素素的肚兜,他是不是会直接羞愤致死?
想了想,曲清染还是决定等他们婚后在问这种掉节操的问题。
“啧真是令人羡慕。我都还没这个机会和素素同床共枕呢。”
生怕荀翊困在上一个问题出不来,曲清染话头一转,又把仇恨引到自己身上来了。
果不其然,荀翊当即就沉了一张脸,没好气的冲她扔来了无数把眼刀子。
“……师姐,说这话你亏不亏心?”
自打下山修行开始,这一路上他们但凡遇到客栈房间不够住的时候或者是想省钱的时候,曲清染哪次不是和文素挤一张床睡的?就算是露宿野外的时候,两个姑娘也是紧挨在一起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要不是曲清染后来看上了许青让,荀翊不知道有多少次都在怀疑曲清染会不会真的是个磨镜了。
曲清染当即咧开嘴笑了笑,那一张典型的笑面虎表情让人看着就心慌。她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勇气,十分理直气壮地摇了摇头,说:“我是没和素素在她,的,床,上,睡过嘛”
她狠狠咬重了其中几个重点字,立刻惹得荀翊又禁不住红了脸。
不同于上回,这次他是激动的。
努力压抑住胸膛里雀跃到飞起的小心脏,荀翊忍不住暗暗嘟囔了一声:“反正你以后也没这个机会了。”
以后文素剩下的半边床都被他承包了!!
曲清染耳聪目明的听见了这句话,依旧坏心眼儿的明知故问道:“刚刚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这反驳来的又快又及时,说他心里没鬼鬼都不信!
看到曲清染憋笑的表情,荀翊知道自己这是又被她给涮了,可是他能怎么办?余光瞄到对方那张满是洋洋得意的炫耀表情,他默默地垂下了眼眸,唇角轻轻勾起了一抹邪气的弧度。
曲清染此刻还不知道,她这头跟荀翊炫耀卖弄的一切,小凶兽转眼就在文素的身上双倍找回了场子,还硬是磨着对方签订了无数条“丧权辱国”的条约,以致于后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文素每每看到曲清染的时候都充满了怨气。
“好了,闲话不提,先说正事儿吧。”
曲清染说变脸就变脸,画风突变、无缝衔接,伸手敲了敲桌面问道:“怎么样了?晁悦师叔祖是怎么说的?”
虽然在她看来,荀翊既然被安顿到文素的长宁院来休息,那么晁悦掌门应该是有了章程才会如此安排,但是不听到一个确切的消息,她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遂第二天早早的就赶来了悬圃这里。
一来就看见圆圆在满院子遛弯,在墨墨的解说下,她才知道荀翊还在床上睡得熟,想到对方日日憔悴下去的脸,曲清染也不忍心吵醒他,这才在院子里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才叫墨墨去给他做叫醒服务。
“师叔祖昨日只说她知道了。”
荀翊皱了皱眉,他虽然很想回答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是想起昨天晁悦的表情,那种忽上忽下令人不安的感觉又来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是救还是不救?”
曲清染很意外,在她的想象里,晁悦应该火冒三丈之后立刻调兵遣将开始计划救人的方案了才对,怎么会给一个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
荀翊摇了摇头,开始诉说起昨天晁悦得知全部真相后的所有一切反应。他越说,曲清染的表情也越沉重,她相信作为晁悦本人是一定很想立刻冲到妖界去救人了,不然她也不会这般难以抉择了。可是作为一派掌门,晁悦在享有一定话语权和势力的时候也同样有很多要顾忌的地方,本以为找晁悦是他们最后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