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选手独木难支,即将断气!
她冷静地想:看来只能头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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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沉默几秒后,她幽幽问:“为什么你的肩膀那么硬?好的我明白了,神游之前皆凡人,我是个凡人。我自闭了。”
轻松的、互相调侃的、和平时别无二样的氛围——她试图让空气变成这样的存在。但日光下的海棠谷飘满了春日的微醺,温暖微烫的风也不同于几天前清爽的寒冷。多奇怪,几周前还冷得随时像会下雪,今天海棠花已经开满了。
“我警告你啊,我们现在是在吵架阶段,别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的阴阳怪气和无理取闹……”
“我希望长乐身上的光芒是圆满的。”
“……什么?”
难以理解的话语。
他的身上还有淡淡的梅花的香气,来自不久前那一壶冬日酿成的酒。他没有松开手,没有展露自己的神情;紧绷的躯体在暗示紧绷的情绪,但那情绪究竟是
什么,她猜不出来。
“你先放开我。”
他没有理。
“长乐心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是个阴阳怪气无理取闹的人。”谢蕴昭没好气。
他低声:“是么?”
这大哥非得维持这个姿势么……算了,失恋的男青年最大。就当最大号玩具熊成精了吧。她是个成熟的大人,暂且不跟他计较。
谢蕴昭板着脸说:“好吧,你天资过人、光风
霁月,有昳丽无双之容貌、惊人绝艳之剑光,上得师长器重,下有弟子仰慕,乃仙道未来之楷模,说不得将来还能执修仙界之牛耳——夸够了么?”
他长叹一声:“长乐,你生我气了。”
“这不废话?你才反应过来,喝酒喝傻了?”
“我没有那么好。”
“对对,你其实是个失恋了就迁怒可怜师妹的心胸狭隘的家伙!”
“长乐,”他仍拥着她,声音清冷,如夜月下的雪和雾,“你喜欢傍晚吗?”
他自言自语:“我讨厌傍晚。灿烂的光明被黑暗取代,西边的落日是一场惨烈的挣扎;随之而来的黑夜,星月微末的光芒不足以驱散黑暗,甚至它们的光芒正来源于黑暗。我讨厌黑暗。”
他说着让人越来越听不懂的话。
“我喜欢朝阳升起的时候。无瑕的辉光轻易就能驱逐漫漫长夜,所有的群星都要退避三舍;太阳面前,邪恶与阴郁都无所遁形。假如有任何黑夜想玷污太阳的圆满光辉……我痛恨那样的场景,无论那抹夜色来自于谁。”
谢蕴昭眼神放空一瞬。哦对,她差点忘了,所谓的“世家子”就是一群热爱清谈和玄学的家伙,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是听不懂他们那些拐弯抹角、曲曲折折的意思的,反而只会怀疑自己是个智/障。
“我本来以为我能控制住自己。”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但你看见了吗,长乐……师妹,我越来越靠近你了。我讨厌所有不让我接近你的人,也讨厌看不见你的每一刻。我开始……成为那一抹我最痛恨的夜色了。”
“你不该转身。”他的声音变得极为轻柔,像捻了一把松散的雪,细细地、温柔地洒在月光中,“我和自己打赌。七天,我给自己七天。我不会见你,也不会主动找你。如果七天内你能主动找到我,我就放纵自己,否则,我还会是那个呵护你、支持你,却不会干涉你的好师兄。今天是最后一天。但直到刚才我也还在坚持,我想让你走。但你转身了。”
提问:如果和你对话的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叨叨些你基本听不懂的哲学对话,应该怎么办?
答案:只挑那些听得懂的听。
七天前不就是她打败柳清灵的时间点嘛。谢蕴昭自认为抓住了重点,恍然大悟:“你是说,你决定给我七天的时间让我主动道歉,如果我道歉了你才原谅我?哇你真的欠揍!我才不,你喜欢柳清灵你自己去追,少扯上我……”
“如果师妹再提柳清灵,我就先杀了她,想必师妹就
会好好听我说话了。”卫枕流轻柔地说,“师妹还要提谁,都告诉我。我都一并杀了,免得教他们分了师妹的心。”
谢蕴昭愣愣地张着嘴,所有的话语乖乖缩了回去,抱头瑟瑟发抖。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关门放阿拉斯减……不对,她的思维有点混乱,需要捋一捋。
“你不喜欢柳清灵?”
“甚至有些讨厌。”
“那你也不是因为柳清灵的事生我的气?”
他将她往怀
中拢了拢。这个拥抱的存在感忽然变得强烈起来。谢蕴昭感觉自己有点僵硬。
“我怎么会生师妹的气。”他叹了一声,“这个世上,我唯独不会对师妹生气。哪怕师妹想杀我,也无须你动手,你只要说一声,我必定自行了断,不叫师妹伤神。”
谢蕴昭默然几秒,感叹道:“我错了,你不是阴阳怪气,你是真的生病了。放开我,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烧得很严重。”
“师妹既然转了身,我就不会再放开。”他轻笑了一声,缓缓拂了拂她背后长发,又轻轻为她调了调那枝火棘发簪,“这发簪用得久了,改日重新为师妹寻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