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小敏可不是阿仙古丽,赵小敏矢口否认自己带过馒头去阿仙古丽那里,反正又没人看见她带了馒头扔馒头进向旅宿舍后院,所以她就来个死不认账,你能把她咋样?
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也不过是针对普通犯错误的人而已,对她这种老油条来说根本不适用,赵小敏奉行的就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原则,才不会轻易就范呢。
在面对调查人员的询问时,她是这样应对的——
警卫干部:“你是怎么同阿仙古丽认识的?”
赵小敏:“那一天我在卫生所当班,阿仙古丽来开咳嗽药,我就认识她了,因为她是医院里的护士,我和她比较有共同语言,就成了好朋友。”
警卫干部:“你在阿仙古丽家留宿的原因是什么?”
赵小敏:“因为阿仙古丽站在板凳上看围墙那边的狗,被狗吓到摔倒了,把脚扭伤了,我留下来照顾她。”
警卫干部:“你的肩膀是怎么受伤的?”
赵小敏:“睡到半夜听到狗叫声出门去看,摔倒了摔的。”
……
经过询问,赵小敏与阿仙古丽所说基本吻合,警卫干部也问不出什么新的突破,只有录下口供后走了。
另一路调查人员在卫生所里调查麻醉记录,因为这段时间卫生所里没有啥新的比较重的伤病员,所以对麻醉剂的出处和用处很容易就查了出来,也是完全对得上,丝毫也没有出错的地方。
在麻醉剂方面调查不出问题来,调查组的人只有把调查重点放到了药品的调查方面,反正已经成立调查小组了吗,索性把卫生队这么多年在药品管理方面的账目都统统拿来调查,以前就有人反应过部队用药方面有很多漏洞。
向国强回来得很晚,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左右了,这时候贾二妹已经睡在被窝里了,虽然没有睡着,但正迷迷糊糊的。
这年月宿舍里又没有电视可看,晚上的气温又底,不窝在床上干嘛?
向国强回来后惊醒了贾二妹,贾二妹打了一个呵欠后,双手伸出来,“来,抱抱,抱抱。”
“手臂伸出来干嘛,冷啊。”向国强过来坐在床边,想要将她的手臂埋进被窝里去。
“不,抱抱!”贾二妹不干,“抱抱后我跟你说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先抱抱!”
然后向国强俯身下来,手臂伸出,和着被子一起抱住,往她脸上亲上去,他害怕自己身上的冷气冰着热哄哄的她。
贾二妹两只手臂立马吊上了他的颈子,“老公,我们的狗铃铛已经恢复功力了。”
老公?
向国强一愣——为什么这么称呼我?好别扭啊!
这年月老婆都不这样称呼自己的丈夫为老公的,这个称呼只在两广那边流行,向国强的部队里的官兵来自五湖四海的,他当然是知道。
这个年月的S川媳妇儿都称呼自己的丈夫为“男人”、“对象”或爱人,向国强还是第一次听到贾二妹这么叫他,有点碍耳。
“跟着谁学来的这称呼……”向国强伸手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贾二妹一愣——尼玛,这是怎么冒出这个称呼来了呢!在二十一世纪“老公”这称呼几乎被女人喊腻了,连谈恋爱的小姑娘都喊自己的男朋友为老公。不过,这是八十年代初期呢,夫妻间都称呼爱人同志呢!
“不好意思,我听说广东女人是这么叫男人的……”贾二妹不好意思了,豁地一下收回自己的手臂,钻被窝里去了。
“好了,怎么又钻被窝了,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一个消息吗?”向国强伸手将她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的狗铃铛恢复功力啦!”贾二妹又说了一遍。
这次向国强听清了,“真的啊?”
“真的。”贾二妹点头,“我终于可以回去了。”
这下轮到向国强失落了,老婆终于可以回去了,他就孤单了。
老婆在身边的这段时间他又像回到了从前在家里时的时光,白天黑夜都可以看着她,抱着她,这感觉是无比的踏实,可是老婆又要离开了。
他完全能感觉到老婆急迫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情,这令他很是沮丧,完全没有得知狗铃铛恢复功力的喜悦。
虽然说老婆以后通过这个狗铃铛可以随时来看望自己,但是那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行为,总是见不得人的,而且会受很多时间和地点的限制。
“老婆,不会现在就回去吧……”他心情极复杂地问。
“不会,我想等阳阳生日那天回去,现在麻虎的伤还没好,我答应过小雁子要治好它的腿的。”贾二妹说。
“哦……”向国强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时间,还有十多点天,老婆还能在身边陪伴他十二天,算是最好的安慰吧。
“老婆,我要使劲使劲抱你了……”他于是往床上一扑。
“去洗脸洗脚……”贾二妹躲。
“多浪费时间啊,我要抓紧时间和老婆在一起。”
“不要,快洗漱去。”
……
因为赵小敏咬定牙关不承认自己往向国强后院里扔了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