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通抱住儿子,也是泣不成声。
荣湘并不伤心,她是喜悦的,这个孩子能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平安降生,将来一定是人中龙凤。
文月用自己的襁褓将孩子包裹起来,抱给荣湘看,流着泪道:“长得像姐夫,很俊俏。”
“别哭,孩子出生了,这是大喜事,我们应该高兴。”荣湘接过孩子,珍宝一般搂在怀中,朝文月安慰道。
文月见荣湘坚难得让人心疼,撇过头哭得更厉害了。
南王府所有的人皆哭得此起彼伏,就连狱卒也是垂下头为南王府人的遭遇感到悲痛和不平。
百姓得知荣湘平安生产,母子平安,皆欢呼起来,安心的回家去等消息了。
几日后,赫连轩接到了荣战父子因战事在身,无法抽身回朝的消息,勃然大怒,立即下旨在两日后处斩南王府众人。
旨意一下,引起整个京城百姓的不满,百姓日日在宫门口闹事,赫连轩也不敢镇压,只得让薛锦去解释,他们杀的是逆贼,百姓哪会相信他们,反而将薛锦给打了个鼻青脸肿。
可是哪怕百姓如此愤怒,赫连轩也没有改变要斩杀南王府众人的旨意,他反而认为逆贼收买人心,非杀不可。
两日后,南王府众人被押到了刑场上,准备杀头,与那日所抓之人不同的是,就连远在滁州的安良父子也被抓了来,一同杀头。
百姓将形成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看着众人被按在邢台上,荣湘怀中还抱着刚出生几日的孩子,顿时怒意滔天。
“连刚出生几天的孩子都下得去手,赫连一族简直畜牲不如!”
“怎么办呢?南王和世子还没回来,谁来救救他们!”
“老天啊,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惨绝人寰之事,我们何其悲哀,竟然有这样一个昏聩无能,心胸狭隘的君主?”
“功臣尚且不存,我们又岂能幸免?”
这次监斩的是安珲,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立即命道:“时辰已到,准备行刑!”
荣湘抱着孩子,一脸从容不迫,道:“我荣家满门忠烈,一心报国,绝无半丝叛逆之举,在场若有信我荣家之人,就请帮我们见证这场冤案,我等死后,有志之士再帮我们伸冤昭雪,荣湘感激不尽!”
“我们相信南王府,相信荣家!”
“对,我们相信你们!”
荣湘朝众人磕了个头,豪气万千道:“来吧,就先杀我吧,我是荣家的血亲,南王府的郡主!”
安珲冷笑一声,“就满足郡主这个愿望,先杀她吧!”他想了想,道:“不,先杀她的孩子!”
荣湘大惊,紧紧抱住了孩子。
刽子手向前一把将孩子夺了过去,荣湘扑过去,被一脚踹开,贺铮要动手被两个高手给抓住了。
百姓沸腾起来,一个劲要往邢台上冲,但邢台四周都站着手拿兵器的侍卫,只要有人冲向都会是死路一条,荣湘见抢不到孩子,便爬起来阻止大家,“大家不要做无畏的牺牲!”
安珲激动对刽子手道:“摔死那个小逆贼!”
刽子手应了声是,举起孩子就要朝地上狠狠摔去。
“嗖——”却在这时,一支箭飞了出来射进了刽子手的胸口,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手上的孩子一松,朝地上倒去。
众人都扑过去要接住孩子,却被一个人飞身而来抢选接住了,大家看去,安稳接住孩子的人就是他们的大英雄,荣楚。
此时的荣楚,一身是血,胳膊腿都受了伤,背上还插着一支箭,显然是从凶险无比的战场赶回来的。
“世子回来了!”所有人欢呼。
荣湘等人也都放下心来,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荣楚将孩子交给荣湘,反手将背上的箭大力拔了出来,咬紧牙关硬是一身未吭,他眸中闪过一丝狠光,下一秒飞身向前,眨眼功夫就到了安珲身边,将他抓了起来,用那只沾满了他鲜血的箭抵在了安珲的脖子上,冷声道:“让所有人退开!”
安珲贪生怕死,哪有不应的,立即朝侍卫喊道:“退下,全部退下。”
侍卫和刽子手们都听命退开了。
荣楚拽着安珲来到邢台中间,看了南王府众人狼狈的样子一眼,红着眼睛道:“我南王府一门忠烈,我们父子在战场浴血厮杀,保家卫国,赫连皇室竟要诛杀我荣家满门,难道这就是忠臣的下场吗?”
在场所有人为之动容,眼中皆含了泪光。
“我父亲荣战,当初平定南疆,身上中刀一十八,中箭二十一,满身大伤小伤数不胜数,曾经身陷五万敌军之阵,凭一人之力杀出重围,保住南边疆土不失,百姓不亡。”
“我岳父文良,曾经平复北疆,又在滁州任刺史六载,为帮百姓解除涝灾,不顾自身安危,险些被洪水冲走。”
“我的姐姐荣湘,身怀六甲,却不顾自身安危,带领南王府和贺家众人抵御敌军,撑到最后一刻,却让我这外甥在牢中早产!”
“我荣楚,耗费十月时间,解除滁州十数年的顽灾,多次受伤重病,不曾懈怠,此次战事骤起,首当其冲,与父亲点兵出战,平复疆土,救百姓于危难,就在不久前,通敌叛国的罪名压下来时,我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