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去瞧他的时候正遇上徐涛带了人堵着赵康在校舍里头不让走,虽说没动手,但言语间可是一点都不客气,摆明了不给赵康留脸面。
冯军师哪受得了这个气?好容易找着自己儿子,他能放任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挨别的小子欺负?
是这群小子飘了还是他们北大营的将士握不动刀了?
即便他是个军师,也是参过军受过训的,手头上的功夫可一点没落下。
其实一开始,冯军师也没想着以大欺小,只是帮着赵康与那几人分辩,但他这一出声,事情就瞬间变了味儿,而且他这身份在这些学子眼中就显得有些不尴不尬。
一个武将,跑到国子监来耀武扬威,这些个公子哥能给他面子才怪?
领头的那人不客气的开口呛道:“我们与自己同窗说话,与你何干?你不过是北大营一个武将,且这里是京都,又不是北疆,焉有你说话的份儿。”
冯军师气道:“无缘无故欺负同窗,这就是大魏第一学府,国子监学生的作为?”
他上来就给这几个学生带了高帽子,但那几人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在这中间,赵康也跟着阻拦,就是想让他别插手,怕他越说越麻烦。
但冯军师没听,满脑子净想着替儿子出这口恶气。
“别说是欺负他,本公子就是揍他一顿也跟你没有一文钱关系,这年头,还真有人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你信不信,只要我爹一句话就能让你在官场上走到头儿。”领头的那位公子哥口口声声的威胁道。
冯军师在北疆待了二十多年,别的不说,北边人的脾气倒学了个七八分,听这话再能忍得住不如索性去修佛,六根清净算了。
没忍住脾气的他当即拳脚相向,跟这几个公子哥打了起来。
那几个人哪打得过冯军师?
总之,一来二去,这事儿就闹到了国子监的监丞那去,而后又传到了赵平安和薛祁的耳中,两人自然闲不住。
他俩到时,门口负责看守国子监大门的几个门房眼睛都快看直了,毕竟几人都是经年的老人,看守国子监的大门也有些年头,所以,对于赵平安和薛祁这两人的大名简直是如雷贯耳。
事实上,见到他们二人时,他们心中还道:怎么是这两个煞星?
不错,在他们眼中,赵平安和薛祁就是两个煞星,不过这话他们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罢了,而后什么也没问就给他们放了行,请两人进去。
总之,这是两个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他俩过去的时候是在监丞的校舍,此时,惹事的那几个学生正揉着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光看脸上倒是没什么伤口,可见军师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起码打人还知道不打脸。
两人没管他们,分工明确,薛祁去找冯军师,赵平安去找赵康。
问起发生了什么事,冯军师对着薛祁各种倒苦水,不过这话他也不敢说的太大声,只让薛祁一人能够听到。
只听冯军师叹道:“少帅,您说属下找到一个儿子容易吗?一句话没说上就见这几个世家公子堵着我儿子欺负,就算我能受这委屈,我儿子能受这委屈吗?”
冯军师句句抱屈,替他自己抱屈,也替赵康抱屈。
“那也不能动手打他们,你平日里的冷静都去哪儿了?”
“这也不是战场,怎么能一样?”
起码在战场他说得上话,手底下的兵也都听他的,但那几个贵公子哥听他的吗?
不过他这番心情薛祁倒是能够理解,任谁见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受人欺负都看不过眼,失了分寸也在常理之中。
但这事儿到了赵康嘴里又成了另一重意思。
“平安少爷,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赵康不好意思的道。
“阿康,到底怎么回事?”赵平安着急的问他。
不提还好,一说起这事赵康就来气,只能就此事详细的说了起来。
等到赵平安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赵康都没停住嘴,满口都是抱怨:“平安少爷,这人谁啊?听说是北大营的,我瞧着你们好像认识?”
赵平安一听,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合着这对父子还没相认呢!当即便道:“他是冯军师,与我还算相熟。”
“原来是你熟人。”赵康表示理解,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不过我都分不清他是来帮忙的还是添乱的了,本来只是被讥说两句的事,他这么一闹,指不定书院要怎么处置……”
“平安,你说我今儿是不是点儿背。”
赵康拉着赵平安絮叨,对于冯军师,他满肚子怨念。
他对于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晰,国子监是个啥样他不是第一天知道,而他赵康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心里也清楚,对于这帮子人,他有自己的应付之道,说是自小流浪学习的本能也不为过。
可今日这人一插手,原本只是件小事,硬生生被闹成了大麻烦,偏偏这人口口声声说是来帮他的,一路上这人嘘寒问暖,倒是叫他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在赵平安面前倒倒苦水。
赵平安听着赵康对自己亲爹满心满口的抱怨,神情那叫一个五彩缤纷,都不知道是该附和还是该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