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风言风语满天飞,基本都是围绕着薛祁的,有说他那方面不行的,也有说他不爱女子的,说什么的都有。
他们虽不敢在薛祁跟前置喙,但这话没多久还是传到了几个将领耳中。
若是换作往常,对于这样的风言风语他们只怕听一听,过一过耳朵,一笑了之也就罢了,只当是无稽之谈。
但如今细纠起来,这无稽之谈……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
尤其是罗青山从三嘉宁郡回来后与他们说起那犀角匕首的事情后,几人更是觉得自己猜对了七八分。
喜欢男的就对了,那之前的事就好解释了。
至于少帅的性向问题,几人接受的还算良好,毕竟官宦人家养娈—童的事不胜枚举,别说他喜欢男子,就算是喜欢人妇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于是乎,七月初那阵儿,老王几人特意挑了个细皮嫩肉的十几岁男孩来,偷摸把人送进了少帅帐中,还特意嘱咐一定要给少帅一个惊喜……
本以为此举会得了少帅的褒奖,殊不知面临他们的是一夜征程。
等着听喜讯的老王几人没等到褒奖,却等来了一顿训斥:“王猛,许幻山,雷云,张小虎,未经允许领外人入营,罚你们几个绕着军营跑二十圈。”
“二十圈?”老王惊呼。
若以为这二十圈容易那就大错特错了,北大营驻军八万余人,二十圈……那可是会死人的。
“怎么?嫌少?”薛祁黑着脸,厉声道。
如果按照规矩,寻常带人进军营罚的倒没这么重,可今日不同,他只是不想说破了闹的大家都难看罢了。
任谁回了帐要休息,打开被窝见里头多了个脱的光—溜溜的少年都坐不住,二十圈,已经是他最近心情好发善心了。
老王四个委屈,他还委屈呢!
谁能给他换一双没看见过这情形的眼睛……
但薛祁不说,不代表营里的人就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明里是说他们带人进来,暗里是骂他们暗度陈仓。
咋说呢!这几个就是活该。
他们底层只是随口说说,谁知道他们是真敢做啊!
行动真够快的。
至于罗青山,这事儿他没掺和进来,也是后知后觉,老王几个本来还想着让他帮着求情来着,罗青山还想着要不要出言,但一听说这四人干的这蠢事儿,别说是求情,罗青山恨不得生吃了他们几个。
送男孩进少帅帐篷,亏他们敢做的出来。
当初怎么不把他罗青山给送进去呢?
呸呸呸!
脑补了一下,想想他要真被送进去的下场,罗青山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觉得,如果那晚出现在少帅帐内的真是他,只怕少帅会剁了他吧!
不知怎的,想到这里,罗青山心里还有些发酸的疼,胸口涨的难受。
他想,少帅,或许只是喜欢赵大人。
与性别无关……
总之,今晚薛祁这命令一出,随着老王几个长跑征程了一夜,“谣言”也不攻自破。
只是第二日,老王几个在床上躺了一整日,腿酸了三天
此事过后,再无人敢多嘴置喙少帅的事。
日头愈发炙热,转眼间,七月悄然到了。
七夕,又是赵平安的生辰,若是换了往年,不是姜家给他过,就是他师傅给他过,礼物也是一堆一堆的收。
但今年不行。
由于前两个月的大清洗,知州府上不光是积存了两个月的事务,还有新务要处理。
且除了他以外,三嘉宁郡还有许多官位才刚刚补缺到位,还得慢慢协调,这都需要时间。
要知道,他还只是个新手,不仅要学着处理,还要了解这里的情况,针对性的去做。
他如今做事,代表的不只是他自己,还得考虑三嘉宁郡的老百姓。
稚童要学会行走,他也要学会成长,做官不比在国子监听课,他也不再是从前仗着有人做后盾有人给收拾烂摊子便不顾后果往前冲的少年。
一到这种时候,赵平安恨不得自己能有三头六臂,哪还想的起什么生辰不生辰的。
明年再过也不迟。
好在知州不用审案,按他的话说,主要是负责统筹和管理工作,如果按照他上辈子的官级,那就是一个市的市长。
说十五岁的知州,他可能感触不大,但若说十五岁的市长,赵平安怎么想怎么得意。
嘿嘿!算一算,他这重生一遭,也算是风生水起走上人生巅峰了吧!
虽说忙是忙了些,但越到后头他就越觉得顺手,想来这经验也算是累积到位了。
一直到九月中旬,接连忙碌了三个月的赵平安才终于得了些空闲,能好好歇着,但紧接着,西北姜鱼林那边也迎来了棉花丰收的喜讯。
这是棉花开始推广后的第一波收成,在试点的几个地方中,就数西北的收成最好,自然,姜鱼林也得了陛下的赞赏,还登了朝廷的邸报发往各处。
得了消息的赵平安不禁想笑,他鱼林哥这次是借了西北气候的东风!
西北地区的气候本就适合棉花种植,甭管谁去,只要不瞎折腾都是一个结果,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