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嘉宁郡会有新任官员补缺的事情没几日就传到了北境,百姓们也是蓄势待发,可以说他人还没来,风声便早一步传开了。
北大营的人很快也得了消息,此时也正议论着,毕竟这里头还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对于这个结局薛祁并不意外,陛下刚进行了一次大清洗,自然要有人去收拾接下来的烂摊子。
“听说了吗?去三嘉宁任职的是个新科进士。”北大营一将领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这人言语中满是讶然,似乎用新科进士本就不该,毕竟北境接下来的烂摊子不好收拾,若是没有个有经验、有能耐的人压住,只怕无法控制局面。
很快,又有人出来回道:“新科进士怎么了?陛下这次大清洗,空出来多少官职的缺,朝廷哪有那么多老成有经验的官员,用新进官员还不是情理之中。”
此人说话还算中肯,起码对于朝廷的人员动向有一定了解。
有能耐的官员大多身兼要职,不是说调动就能调动的,就比方说户部尚书,就比方说钱智,他二人素有贤名,但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为君者要以大局为重,这道理再简单不过。
“对啊!能留京谁想外放,北境偏远,让新科进士来任职简直不要太正常。”
对于这种事,诸位将领表示能够理解,毕竟北境事发突然,会有这样的处理也不算意外,不管如何,总比之前那知州要强。
不然,他们能把他们拉下马,一次就能拉下第二次。
但说到这里,罗青山笑眯眯的,忽然又开了口:“还有件事,不知你们可曾听说?”
“何事?”众人问。
罗青山:“我听说这新科进士刚一上任就是五品的知州……”
“嚯!五品?”有人惊呼道:“旁的新晋进士刚出任也不过七品或是八品,怎么他一上来就是五品。”
一开始,他们只以为三嘉宁多了个新晋的县令罢了,骤然听说是五品知州,还是让新人担任,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该的。
有后台,绝对有后台。
罗青山观着他们的反应,心里舒坦了。
话说他刚知道此事的时候也是也反应来着。
果然,在他这三言两语之下,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也讨论了起来,比之方才更加热烈。
七品,八品也就罢了,他们也不必多在意,但若是五品的话,说起来,与他们几人的官职也差不多了,甚至比他们中的有些人官位还要高些。
原本没当他是一回事的人,忽然发觉这人的官级跟他们差不多,几人不自觉的便把他放到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上。
可如今,这感受跟刚才可就不同了。
又或者说,他们发酵了。
他们醋了。
他们酸了……
“呦呵!这进士谁啊!这回可叫他给赶上了。”一人酸道。
“这新科进士怕不是有后台吧!”这人想了想,很是不解:“不过有后台的基本都会留京,他没事来北境做甚?”
“管他呢!我只知道,若非我们少帅上的那道折子,只怕这五品官还轮不上他。”又一人酸道,正是老许。
罗青山瞥了瞥刚刚说话那人,故意道:“老许,你不会是嫉妒吧!”
老许浓眉一皱,老眼一瞪,怒道:“胡说,老子嫉妒他做甚?老子这职位是靠杀北边那些敌人的头颅杀出来的,比那只会纸上谈兵的小子差哪了?”
“我看你就是酸了。”罗青山又道。
“青山你搁这瞎说什么大实话。”一人不嫌事大的插嘴。
听他们一唱一和的,老许脸色游移不定,甚至还想掏出大刀给他们俩一人一下,不过,考虑到少帅还在这里,只得忍住怒火,只是指了指说话的罗青山和另一人。
“你,还有你,他娘的,你俩给老子闭嘴……”
随后他又小声咕囔:“不就是个五品知州吗?等老子再杀点敌军,说不得还得升,肯定比他快。”
罗青山冲他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大魏重文轻武,这人一上来就是五品知州,再怎么说也比他们走的远。
他不耽搁老许做梦……
“你们几个别酸了,只怕这位新上任的知州想上台还没那么容易。”军师忽然开口。
“军师这话怎么说?”听着这话,几人也不闹腾了,都听着冯子莫开口。
刚刚说话的是北境的军师,姓冯,很得薛祁信任。
只见军师捋着胡子,无悲无喜,神色淡然的道:“三嘉宁这些年被那些个贪官弄成那样,正需要有个有经验的官员来治理,倘若真像你们所说的那样,只怕这新官上任不会容易。”
老许一听,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可不就是吗?还是军师想的周到,按三嘉宁郡现在的情形,真要让个没经验的新科进士来任职,只怕还没入城就被百姓赶了出去。”
“的确,前些天我经过三嘉宁郡,那可真叫一个群龙无首,啧啧!乱糟糟的,只怕不好办。”
冯子莫扭头看向薛祁,很是直白的问他:“少帅怎么看?”
“坐着看。”薛祁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当初便说了,我只管递一道折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