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安确实是个争气的,那船工师傅见他聪明,又知道上进,很快就带着他上手学习,正式踏入了学徒之路,自然,船工这屋子里的资料也都由着赵平安去翻弄。
忙活了那么久,背了那么多的资料,赵平安终于接触到了想学的东西,一则是这行驶轮船的方法要诀,他没有亲眼看过这船上的具体操作的,就只能依据着这纸上画的图在脑中自己去想象摸索。
不光如此,同时他还要学习着在海中如何辨别方向的方法,一则是通过星星来观测方向,二则是以礁石位置来确认,但他们如今还缺少地图,这还需要再细细谋划,不可妄动,若是随意在海中航行迷失了方向指不定又会遇到些什么灾难。
归根结底,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这些日子里,白天他就忙着背资料,跟着船工好好学习造船技术讨好船工,到了晚上,他就根据着在书上学到的法子在脑中模拟轮船的操作方法。
说实话,就他如今的学习热情,除了从前高考的时候体验过一次之外,这是第二次。实在是不努力不行,从前的努力学习是为了日后有更好的出路,有更多的选择,但如今是为了保命,自然不一样。虽说学到的东西不一定都能用上,但他现在多学一些,日后就能多一重保命的机会,他如今背负的是两个人的信念。
赵平安的努力和坚持船工都看在了眼里,待他自然也是亲近许多,时不时提点他、给他吃的,还与他探讨一些关于海里的事情,还曾与他探讨过关于海洋尽头的问题,这都是他平生所要追求的。
船工待他的好甚至让他感受到一丝像李爷的错觉,但赵平安实在不敢与船工师傅有太多的感情纠纷,就怕日后生出些不必要的事情,藕断丝连最为麻烦,所以此时也只能与他虚与委蛇。
两人在这岛上待了有十日,陆地上搜索他们的人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十日,什么都有可能会发生,人家都说大海捞针难,但是在海上寻两个人恐怕也容易不到哪里去,李爷给下头的人施了压,就算找不到人也得找那帮子海盗,不能泄气。
李爷坚信,只要找到海盗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人。
钱智看着他们爷整日忧心忡忡心里也替他着急,但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有些事情还得他来拿决定:“爷,平安少爷种的那批棉花已经收获了,产量比预期还多,爷,您看这……”
李爷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他人不在,反倒是他种的棉花丰收……真是讽刺。”
钱智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好在李爷还没伤心得过了头,紧接着又吩咐下去:“你让人按着流程把这棉花留种纺线。”
“是”
而此时,李爷还担心的小徒弟正谋划着怎么糊人一脸的屎。
岛上的生活不一定尽如人意,之前的顺遂不代表如今也能顺遂,这日晚,两人在碰面时赵平安看着薛祁脸上、胳膊上这一道道的伤忍不住骂骂咧咧的出了声:“这是谁打得?”
夏日炎炎,衣袖又短,他自知瞒不过去,只能实话实说:“你还记得之前咱们在甲板底下待着的时候。第一次给咱们送饭的那个人吗?”
提起那人赵平安就恨得咬牙切齿:“怎可能会忘?”
但他们两人手里没有药,赵平安也知道那帮子海盗不可能给他,便从附近的草丛里仔细挑了几根草药递给了他。
薛祁不解:“这是做什么?”
赵平安指着这几根草解释道:“这草是止血的,嚼碎了涂在伤口上就行”,说到这,他话音一转,调侃道:“当然,你想让我来嚼也可以。”
薛祁瞥了他一眼,没接他后头的话茬子:“我自己来就行,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怎么还会这些?”
赵平安耸耸肩:“之前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草药所以认识,不过这岛上的物种倒是丰富……”说到这里,他才反应过来,‘物种’这个词不是这一世的,立马又转移了话题:“对了,他今日打你做什么?”
“还不就是故意没事儿找事儿。”
赵平安有些意外:“你竟然没动手?”
薛祁振振有词,提前说好了的事情他自然要遵守:“你不是说叫我忍着吗?还说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这都是你自己说过的话你忘了?”
这倒是让赵平安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确实是他说过的,但此时见了薛祁这一身的伤不免又有些生气:“那人屡次三番招惹咱们,不给些个教训可惜了。”
“你不是一直说要忍吗?”
“不过是提前先收取些利息罢了,剩下的等之后再与他算帐。”
说着,他又朝薛祁伸出手,邀请道:“薛公子可愿与在下同流合污……呸!说错了是一同合作。”
只见薛祁装模做样的想了想,才又道:“阁下既然都这么说了,在下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一言为定”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如今只是收取一些利息,倒也不用杀人那么狠,当然,也不能轻放了他。
“薛祁,你可知那混蛋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