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姜二爷醒来时见身旁空空如也,早已没了儿子的踪影,他还有些纳闷儿:“鱼林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不只是他,赵平安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没见身旁有人,屋里只有他自己,赵康也不在。
赵平安习惯了起床穿衣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窗户,开门透风的时候,见隔壁的薛祁正在耍枪,他还趴在窗户前观看了好一会儿的武术表演。
等他完事了,赵平安还把手放在嘴唇跟前儿冲着薛祁吹了个口哨,为他叫了声“好”。
薛祁瞥了一眼赵平安,难得回应了一句:“美人在侧,昨晚休息得可好?”
赵平安还想着他说的“美人在侧”又是个什么意思,后来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姜鱼林
“你偷听。”
薛祁轻笑了一声,毫不示弱:“在下何时偷听?只不过天生耳朵生的就比旁人灵敏些罢了,你二人在门前询价时也不避讳些,到最后还落得个白嫖的下场,啧啧啧……”
说到此处时,他还甚是惋惜的叹了口气,咂了咂嘴。
赵平安抽了抽嘴角,怕他是想歪了,便诚实回道:“昨夜来的那是我哥。”
薛祁也不是不懂,这种事情被人发现时第一时间确实都会先掩饰,便道:“薛某向来是个口风严实的,定会为你保守秘密。”
赵平安“……”
呸!
他俩什么都没干,保守什么秘密?
说的好像他俩真有什么一样,要不是屋里还有个赵康他就信了,薛祁定是只听了一半儿,不然绝不会这么说,不过这会儿他已经进了屋,不管赵平安怎么解释,薛祁就是不信。
真是糟心。
想到这,赵平安忍不住拍拍他这张破嘴,他昨晚上干嘛嘴贱,跟姜鱼林开什么玩笑?这下子倒好,被人误会了吧!
他可是个直的,电线杆子都没他直,被这么误会他还怎么找对象。
闹心,太闹心!
而另一边,让他闹心嗯姜鱼林确实已经起来了,还跟着赵康一起去了趟书院的饭堂给他们买了早饭。
正好买完饭回来,路过他自己的校舍,还喊了他爹一起去赵平安那屋去吃,回头再一块儿回去。
他娘的事情,他不出马看样子是不行了。
只留了赵康一个人在屋里收拾东西,其余三人直奔老太太他们下榻的客栈。
这几日,姜鱼林一直没有出去陪他们逛,都是待在书院里头等待着下个月入翰林院报道。事实上,科举考试后,不少人还要回家报信儿,也算是光宗耀祖!
况且,如今这京都的人大多识得了他,轻易不能抛头露面,此番出来也是被他娘逼得,实在没有办法。
二太太确实也进行了反省,但她依旧觉得分家没错,即使闺女和丈夫都不向着她,起码她还有个儿子,但他没想到,儿子竟然真的因着此事过来了。
“鱼林怎么来了?赶紧的,先上楼去别叫人看见。”
姜鱼林来了以后,先是跟老太太行礼问安,而后才带着他娘两人进屋说话。
姜雨还偷偷地问她爹:“情况怎么样?”
姜二爷没说话,只笑了笑,但具体是什么意思姜雨明白了。
果然,两人进屋没多久,姜鱼林便与他娘发生了一场争吵,只不过是二太太单方面的。
姜鱼林素来是个有耐心的,也不与她吵吵,只等她娘平复下来再说,他娘既然要说就说个够,他就负责坐着,耐心地听着她说完。
二太太与二爷之间有许多话是不好说的,但是与儿子却没那么多忌讳,甭管是能说的还是不能说的都从肚里倒了出来,因为她知道儿子不会害她。
姜鱼林听着他娘说的这些话,有些是有道理,但有些却是没有道理。就比方说,他娘指的分家之后便不会在财产上引起纷争,这一点他是认同的。但是在其他方面,就比方说两房人银钱的花费以及他娘觉得老太太对于他们两房人偏心的程度,这一点恕姜鱼林不敢苟同。
至于他娘所说的被老太太压制,姜鱼林更是觉得庆幸,幸好家里还有老太太压着,不然指不定要被他娘折腾成什么样?
等到二太太终于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姜鱼林也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和态度:“咱们家肯定是不能分的,起码现在不行。”
其实在他看来,老太太只要活着,最好是不分家,一家子人同气连枝、互相照应,比什么都强。
姜二太太原先还想着自己的儿子能向着她点,没想到也是个薄情的。
在她看来,姜鱼林是进士,那她作为姜鱼林的亲娘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与老太太抗衡起来也会容易一些,但如今倒好,见儿子也不偏向她,不免觉得有些失落。
他娘是什么心思姜鱼林自然看得出:“娘无非就是仗着生了我,所以才以我的名头跟奶奶耀武扬威吗?可娘怎么就不想想,我是您的亲儿子,也是老太太的亲孙子。”
“归根结底,你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