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寻思着等县里的事务吴嬷嬷都给交代的稳妥了,亦或是她觉得在那儿待着没意思不想待了就接她来郡里生活。
对于赵平安来讲,若是没有吴嬷嬷,他早就被他那个大舅子给搞死了,可能都活不到这么大。吴嬷嬷是他娘留给他们姐弟俩的“守护神”,赵平安还寻思着以后要给吴嬷嬷养老送终的,自然不会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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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放榜,学政处也忙得很,因为县试是由县令主持,而府试则是知府大人来主持,但因为赵平安两次的考试都是在郡里考的,所以这一次批改试卷的人员有许多还是上次曾经参与过改卷的考官,其中就有云意。
而在赵平安闲赋在家的这几日里,考官们对学子所书写的答卷也在紧锣密鼓的批改当中,今朝策论只有一题,一个多时辰只写这一题,也就相当于花了两个半小时写就了篇一两千字的作文。
一般来讲,这策问也是考察学子们对于所出题目地理解,以及对出答之题要提出的对策。
赵平安写就的内容覆盖面是最广的,也是最饱受争议的一篇,只因为他所提出的内容有些还太过新颖,难以考究,若是只论文章,综合下来,赵平安的策文足以拔得头筹,但重要的是……他写的内容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偏题。
考题是考如何挑选人才,在这一条,他确实是写了,也进行扩展和延伸。但到了后面他的答题重心就放在了如何打仗?有哪些好使的法子?以及如何补给?等等……
如此,他们抉择起来就比较困难。
如今的考试级别还没有达到让人誊抄再去批改的程度,他们拿到的都是考卷的原版。每每到了改卷后期,评审名次都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几位考官在一起讨论,云大人也是考官之一,听说有篇文章备受争议,他便拿了这试卷去瞧了一眼,不过他怎么瞧,怎么觉得这试卷的字体有些熟悉,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赵平安的字迹。
上一回赵平安能得县案首就是他们几个考官一致同意的决定,后来评审完后打开封着名字的封条云意才知道是他。
他要是没记错,这孩子才十一岁,没想到这次在这府试上面,这小子又一次亮了相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个运气就能解释的事情了。
云意将他写的策问内容通读了一遍,又细细的品了一番,越看就越是惊人,旁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能够有如此见解,说是未来的国之栋梁,一点儿也不夸张。
之前他写的内容云意也都看过,不管是见地也好,还是基础知识也好,都十分的扎实,如此,他倒不介意帮他一把。
拿着试卷,云意去找了主考官,巧的是,上一次县试的主考官跟这一次府试的主考官还是同一个人。主审县试的时候他倒是没有云意瞧得那么仔细,他只是单纯对那个笔感兴趣罢了。
他可不是云意,没那个功夫特意等到开卷以后还特意把赵平安的文章拿出来看一眼,他从来都是个不看人只看文章的性子。
主考官的作用是什么?不正是主持大局吗?
他们这些考官,不管是批改卷纸的也好还是主考官也好,都是从前中了进士如今分派到郡里来的考官,而云意可以算是其中的新人,心思纯正,没那么多歪心思,主考官大人还是比较看重他的。
见他拿了份考卷过来,主考官还问他:“有何事?”
“属下看到一篇文章,几位考官大人都颇有些争议,讨论了许久,所以也想让主考官大人看上一看,做个决断。”
他轻笑一声:“什么样的文章能教你们也讨论上许久,我倒是要瞧瞧了。”
只见云意将这考卷呈上,摆到案前,主考官大人拿起后也是越看神色就越为凝重,许久才吐出一句:“这答卷的末尾有些跑题了。”
云意大着胆子问道:“那文章如何?”
“虽说文笔还有些稚嫩,但这见地倒是颇深,他的其他科成绩如何?”
“除了这篇策问以外,诗赋中上,其余均是头筹。”
主考官大人叹了口气:“他这情况案首怕是不成,第二第三倒是可以。”
“也好”
云大人想了想这个结果似乎也是不错,起码此次过了童试,之后就不必再等上三年,也不至于让那孩子志得意满。
云意私心里是这么想,他哪知道赵平安是故意打擦边球?他自己写的文章他自己能不清楚吗?
童生的名次他倒是无所谓,只要能过便可,赵平安还是有这个信心,重要的是从秀才开始,虽说不一定非要争第一,但怎么也要挤进前排。
科举的道路有多残酷,赵平安心里最清楚,他活了两辈子,学了两辈子,但也比不过有人能够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他可不想让自己那么累,差不多就行,比学习他自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还不如把眼下该做的事情做好。科举对他来讲就是给他镀了层金,方便他日后更好行事,起码这能让他多种选择。
若是不科举,那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