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李氏实在是觉得,折磨一个人最痛苦的方式不是残其身,而是攻其心。
当然,为了让李程桀更痛苦,她决定双管齐下。
到了晚上,她吩咐人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又提前叫人给李程桀刷洗刷洗去去味儿,而后把他绑了带到饭厅来,免得让她没了吃饭的心情。
赵平安也被一个新的乳娘抱上来,上一个因为李程桀安排的人受了伤至今还在家养伤。
既是替她儿子报仇,平安当然要在场。
时至今日李程桀方才知道这几天一直折磨他,绑他过来的人是谁,可不正是她那“好妹子”吗?
“呜呜…呜嗯”
见到熟悉的那张脸,李程桀气的上火,他满脸狰狞,怒火中烧,奈何嘴被堵住,说不出话。
“把他嘴里的布条取了,让他说”,赵太太喝了口茶,不急不慢的吩咐。
下人刚把布条解下口塞拿掉,李程桀便迫不及待的大声骂道:“毒妇,李程英你这个狠心的毒妇……呜呜呜”
刚骂了一句就又被下人堵了嘴,抽了两嘴巴子。
赵李氏听他骂骂咧咧倒是没生气,只怕吓着孩子,跟个快死的人动气,不至于……
她喝了口参汤,拿帕子抹了抹嘴,遂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多骂一个字我便叫人赏你一个嘴巴子,你若是听话,不吓着我孩儿,我或许能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
识时务者为俊杰,经历了两天折磨,对于他这个妹妹的手段他还是信的。
只是,再次被拿掉口塞的李程桀一脸难以置信。
“毒妇,你想还杀我?你怎么敢?”
赵李氏勾唇一笑:“我怎么就不敢杀你?”
“我是你哥哥”
一听这话,赵李氏忍不住讥讽:“呵!不过是个野种罢了,你也配?
你娘到死都是个妾,这辈子都登不上大雅之堂,你一个妾生的私生子也敢称我哥哥,可别恶心我了。”
听到这,李程桀忍不住在心底骂娘,都怪她娘不争气,没本事,到死都混不上一个正妻的名头,害得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到头来还叫一个悍妇般的继母进了门,给他生了个傻弟弟不说,还整日的管这管那。
不过此时他是不敢骂出声的,瞥了瞥一旁看着他的八尺大汉,那大汉眼下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就等他口出秽语好收拾他一顿。
李程桀又转头看向他那“好姐姐”。
“再不济我也是李家的继承人,李家的男丁,杀了我,你死了以后到九泉之下爹也不会原谅你的。“
赵李氏微笑地看着他说道:“男丁不止你一个,程文那孩子也不小了”。
李程桀一脸不屑,啐了一口吐沫。
“你说程文那小子?他懂个屁”。
赵太太浑不在意的拍了拍椅子的扶手,接着道:“他懂不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眼下还是先顾好自己小命,想想之后怎么去地下向爹告我的状。”
话音一转,她话间又带着笑音:“不止这些呢!我听说你还有个五岁的儿子和一个小女儿,听说去年我那好嫂嫂带着两个孩子和家里的钱财跟个货郎跑了?
听闻那货郎天生就有残缺,如此倒是儿女双全正合适。”
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赵李氏笑的尤为开心。
“呵呵,果真有趣的紧呢!”
眼瞧着李程桀的脸色由黄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又变成黑,活脱脱像个大染缸染出来似的,赵李氏就更开心了。
这件事儿一直是李程桀埋在心底的一根刺,因着这事儿被人耻笑,他不知跟人打了多少架,他突然死命的挣扎起来,骂道
“最毒妇人心,李程英你个蛇蝎心肠的烂货,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活该你死了丈夫,眼下又轮到你和你的孩子,都去死吧,都去……啊”
话没说完便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接招呼上来。
赵太太由着他骂,由着下人招呼他,面上也没见有何反应,两手扶着太师椅的把手,靠在椅背上悠悠的说道:“待会儿你们吃饭的时候就让他在一旁看着,把他的嘴堵上,都别理他”。
“哎,奴才晓得了。”
让一个饿了三天的人看着别人吃饭,自己却只能眼看着,这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只是这人换成李程桀,他们都同情不起来。
这也包括了差点因此人丧命的赵平安,哪怕是受到良好教育的他也丝毫升不起一丝同情。
没谁会对一个俩月的孩子升起防备之心,之前他娘跟吴嬷嬷说话间没避着他,他也跟着听了一嘴。
他个人觉得,这货放到现代妥妥的就是个连环杀人犯,狂躁症精神病患者,还特么喜欢虐待,手底下不知丧了多少条人命,就这种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不仅如此,为了使攻心政策完成的更完美,整一个晚上李程桀都被扰的睡不着。
又或者说,这是吴嬷嬷特意吩咐的,只要他有想睡的念头或者是动作,就立马叫醒他,或是趁着他不注意突然用针扎,或是火折子烫身,或是冰水浇头,谁管他生病不生病,终归是快死的人了。
事实证明,人的潜能是相当大的,两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