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拽住陆封寒的衣袖, 没再说话。
她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哪有人去外面养胎的,可她实在是怕薛月又出坏招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靠在陆封寒的怀里,又轻声抽泣起来。
陆封寒皱着眉头:“蒋大夫,昭昭的身子确定没什么旁的问题吗?”
“这……”
蒋大夫又捋了捋他的胡子, 然后犹豫道:“这也说不准,兴许是不小心吃了些什么不顺口的食物, 又或者不经意碰到了肚子,都有可能会让贵人的肚子疼。”
不过他确定没有下毒一类的阴损招数。
看蒋大夫没有说出什么下毒一类的话,陆封寒的心就放到了肚子里。
他先前还以为又发生了庄氏下毒的事,这也是他最担忧的, 现在既然没有下毒, 身子也没什么大问题,陆封寒就放心了, 至于换地方养胎的事,他得想想。
陆封寒看着昭昭:“现在还疼吗?”
昭昭抽噎地哭:“还疼,就是一抽抽地疼,不过没有方才那么严重了。”
“蒋大夫, 那现在该怎么办?”
这可真是难倒蒋大夫了, 蒋大夫的眉毛都快拧成了两条虫。
“这种时候……就应该静养才是, 让贵人好生躺到床榻上不要动弹, 然后再服了安胎药, 吃些好克化的食物, 观察几天看看,若是不疼就无事了,若是再疼的话就另想办法。”
蒋大夫行医几十年,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也多是劝病人静养。
陆封寒点了头:“好,”然后看着昭昭:“现在能走吗?”
为了赏冰雕,薛月特意把宴设在了花厅,这里可没有床榻,没地方修养,自然是要回听云院再做进一步打算的。
昭昭当然能走了,她压根儿就不疼,可她既然都装病了,自然要装到底:“疼……”
德顺站在陆封寒身侧,闻言立刻道:“王爷,奴才这就叫人去拿轿撵来。”
府里是有轿撵的,不过多半时候都用不到,虽然外面天冷,但只要铺上厚实的被褥就是了,德顺说着就要叫人抬轿撵过来。
“不必了,”陆封寒道。
用轿撵还难免颠簸,昭昭现在肚子疼,正是受不得颠簸的时候。
昭昭本就靠在陆封寒怀里,陆封寒顺势揽住她的背脊,另一只手则是抱住昭昭的膝窝,正好将昭昭横抱起来。
陆封寒的动作很轻,昭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封寒抱起来了,她下意识抱住陆封寒的脖子,“王爷……”
陆封寒看着一侧的青叶:“你们主子的斗篷呢?”
青叶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然后小心地用斗篷把昭昭给盖上,这样出去就一点儿都不会受冷了。
“行了,走吧,”陆封寒说完就抱着昭昭离了花厅往听云院而去。
陆封寒一走,德顺和青叶等人自然也跟着走了,呼啦啦一群人都走了,花厅里一下就空荡起来。
又过了会儿,韩侧妃和郭姨娘也走了,屋里只剩下了薛月的人。
薛月还在地上跪着,戴嬷嬷心疼地把薛月扶起来:“娘娘,地上冷,快起来。”
薛月身子虚软,额上都是冷汗,她紧紧地攥住戴嬷嬷的手:“幸好昭昭没出事。”
她可还记得刚才陆封寒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当时她的腿就软了,要是昭昭在她这儿出了事,她也就完了。
…
从花厅到听云院有一段距离。
昭昭只听得见脚踩在雪上的声音,因为她的头也被陆封寒用斗篷给遮住了,他说外面天头冷,免得冻到她。
昭昭整个人被斗篷罩的严实,一丝光都看不见,可她却一点儿都不害怕,陆封寒抱她抱得稳稳的。
等到了听云院,青叶才把昭昭身上的斗篷给取下来,莺儿则是过去铺床,蒋大夫说了要静卧,床榻自然不能太硬。
莺儿把床铺好后,又放了个软枕,陆封寒轻轻地把昭昭放在床榻上。
昭昭有些不好意思,“王爷,你累坏了吧,快去坐着歇一歇。”
陆封寒抱着她从花厅走到了听云院,走了不少时间,她这么大个人,陆封寒的胳膊怕是要累坏了,得歇一阵才能缓过来。
陆封寒:“……”
昭昭把他想成什么了?
他自幼习武可不是玩笑的,拿着七八十斤的兵器上阵杀敌都不在话下,何况昭昭身子如此纤弱,可以说是一点劲儿都没费。
陆封寒:“无妨,我没事。”
昭昭眨巴着眼睛:“那也行,王爷你坐在床榻边儿上吧。”
德顺在一旁笑道:“裴侧妃可不知道吧,咱们王爷先前曾领过兵打仗,王爷最喜的武器正是一柄八十多斤重的刀,一场仗下来也只是略喘喘气罢了。”
昭昭瞪大了眼睛,陆封寒竟有这么厉害。
德顺心道他们王爷为什么这么得皇上喜爱,为什么比旁的王爷都更有威望,仰仗的正是军功。
现在天下三国鼎立,可也时不时地发生些摩擦,战争是必不可免的,他们王爷正是大齐顶顶有名的将军,手下几乎从未吃过败仗。
陆封寒见昭昭这般说话就知道她的疼痛应当减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