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竟直勾勾地朝母子俩扑过去,乔露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好在徐海州眼疾手快把她和儿子拽到一边。
也就两秒钟的工夫,那男人扑过来扑了个空,不知是重心不稳还是被石头绊倒,总之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直挺挺地往前栽,直到掩面朝地,大脸盘子不偏不倚正正好扑到一大坨牛屎上。
有多大呢,也没多少,一个洗脸盆那么大而已。
陈二狗以为栽进了土里,却觉得鼻里臭烘烘的,抬手一摸,黏糊糊的一团牛屎!
身后不远处爆发出无数道幸灾乐祸的笑声。
“艹艹艹!我艹你大爷!”
陈二狗跟电击了似地满地跳,徐海州忙揽着乔露往边靠。
“陈二狗,一个月不见,你还是见谁大爷就艹啊。”
如此粗俗的话从乔露的嘴里说出来,太有违和感了。
陈二狗顶着一脸牛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破口大骂:“老子艹个屁的大爷,老子艹你……”
徐海州冷不丁地递过来一眼,深潭似的黑眸如沼泽般危险。
寒冬腊月,本就没穿几件衣服的陈二狗愣是被这一个眼神冻得打了个抖索,蔫儿了。
“艹、艹你大爷……”
陈二狗头撇到一边疯狂吐口水,呸了几下还是浓郁的牛屎味,又跑到田坎里一道水沟边洗了把脸,再起来时,人都走出去百米远了。
他奋力直追:“乔露!你他妈的站住!”
乔露没理会,一手牵儿子一手挽住徐海州的胳膊疾步离开。
陈二狗没两步就追上了三人,他指着徐海州的脸,反复打量,越看心越惊。
“乔露!他谁啊?你姐不是把你接城里去了?怎么,又把你踹回来了?”
“关你什么事。”乔露嫌弃地避开他,走得更快。
八十年代哪个农村没有二流子呢,陈二狗就是崎水村最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成日招猫逗狗,调戏良家妇女,只要是坏事就没有他不做的,曾经原身也深受其害。
看见乔露眼底的嫌弃,陈二狗啧啧两声:“嘿哟,去趟城里胆子都变大了,小辣椒?哈哈我喜欢。”
陈二狗本就讨人嫌,这会儿顶着一脸牛粪说这种调戏话,更恶心了。
乔露半步也没多停留,径直带着徐海州往乔家赶,短短几百米的路程愣是被陈二狗恶心坏了。
“乔露,你倒是告诉我啊,他是谁啊?不会是你对象吧?”
废话,都手挽手了还能是什么,乔露白了他一眼,不屑回答。
“妈妈……”乔安害怕地使劲往她身上缩,乔露拍拍儿子的背,把他抱了起来。
陈二狗以为乔露心虚不敢回答,边打量着徐海州,哼哼道:“你小子眼光真好,这女人是咱们村出了名的骚货。”
丰韵娉婷,眼波荡漾,生得过分艳丽妩媚,瞧一眼就能叫人心里酥软,村里男人都说这是狐狸精长相。
话音刚落,陈二狗的后背狠狠挨了徐海州一记暴力拳,要不是顾忌他脸上有牛粪,这一拳铁定是要落在他面门上的。
别看徐海州瞧着斯斯文文,人高马大可不是吃白饭的,他忍不了有人当面侮辱他对象,一拳下去没收力道,实打实的秤砣拳,锤地陈二狗差点吐胃酸,瘦弱的小身板火烧火燎好像骨头都被打裂了似的痛。
乔露和乔安同时一怔,心里既痛快又忍不住拍手叫好,不远处看戏的小年轻也起哄似地嚷起来。
“欧欧欧——陈二狗被打咯!”
“我艹!”陈二狗躬身痛苦呻n吟,随手抄起田坎上一根木棍想还手,胳膊还没抬起来就被徐海州一脚踹了个屁股墩儿。
乔安看傻了,徐叔叔也太厉害了,坏蛋一下就被他踢飞,再也爬不起来啦!
“卧槽!”陈二狗瘫地上,颤巍巍竖起手指着徐海州:“你、你咋打人还踢人呢!”
“打的就是你!”乔露骂道。
对待小流氓就得以暴制暴,讲道理是讲不通的,看来徐海州跟她还挺有默契,她早想把陈二狗拖出去打一顿了。
陈二狗咬着牙站起来,狭长的三角眼恶狠狠瞪着两人:“老子说的是真的!乔露在我们村风评不好,你随便找个人问都这么说,别不信!”
“呸!陈二狗,咱村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恶心我!”
等着吧,明年严打,这二流子作恶多端肯定跑不了!
徐海州眼神一凛,揽住乔露的肩膀往怀里带:“她是我未婚妻,我不信她的话信你的?”
陈二狗不屑地笑起来,面目狰狞:“哼,你咋知道她没骗你?”
徐海州懒得跟二流子扯皮,薄唇抿出毫无温度的弧度:“滚。”
陈二狗愣住:“你说啥?”
男人被戾气染黑的双眼孔鹰隼一般盯住他,声若寒潭:“我让你滚。”
短短四个字像施了定身咒把陈二狗定在原地,吓得腿都挪不动。
这不是他不想动,完全是身体的被动反应,人高马大的徐海州就像一头猛虎,猛虎当前,你能忍住不腿软?
陈二狗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而徐海州给人的压迫感甚至比猛虎还要浓烈,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是不是当过兵的军人,因为他的气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