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宫女回去拿,但是宁妃却制止了她:“不必了,我在这儿坐坐也是一样的,何必这么费神。”
冬青愣愣道:“可是这凳子凉,娘娘坐着冻坏了身子怎么办?”
宁妃却只是露出一个浅笑:“我也就只是坐一会儿罢了,如何能这么严重。”
这话完全不符合冬青受到的教导,可是当时教导她的嬷嬷也说,一切都要以主子的意愿为主,因此冬青也只能垂着头应了。
看着自己宫女蔫头耷脑的样子,宁妃觉得有些好笑,原本心中的萧索倒是减轻了些。
她果真也没在亭子里多坐,在冬青瞪得溜圆的眼睛注视下,宁妃只坐了不到一刻钟就起身往回走了。
冬青跟着娘娘一起回宫,只觉得十分满意,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娘娘会伤着身子了。
简单的人,很简单的一件事就能让她满意。
可是心思复杂的人,哪怕自己早就金尊玉贵,地位颇高,哪怕心里无数次的劝自己知足者常乐,心里也依旧不会开心。
这主仆俩一个高兴一个沉郁,就这么各怀心思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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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绵怡那处宫里都没去,他和军机大臣们,几乎会谈了一个晚上。
等到第二天天都快凉了,这才囫囵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他这样的拼命行为,后宫妃嫔们大多数都不理解,皇后隐约能理解一些,但是却只有思宁能完全理解他。
她也不像普通的母亲那样催促他好好休息,注意身体,而是在深夜里为他送了一碗鸡汤。
她知道这孩子的理想,知道他的目标,也知道他为了这个目标愿意付出什么,所以她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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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日子过得悠闲而匆忙,很快的,就到了年底,思宁一行人又回了宫。
仪贵妃这段日子,可算是过足了瘾,看着宁妃那副一脸寡淡的模样,她心里就开心。
虽然这人装着好似不在意似得,但是自以为看透了宁妃思想的仪妃却知道,这个人很有野心,所以她现在肯定是不开心的。
与己不合的人不开心,那就是这世上最开心的事情了。
宁妃似乎也看出了仪妃的用心,因此哪怕她心里怄的慌,但是她面上却只能死死维持住自己的仪态,因为她真不想既丢了里子也丢了面子。
他们俩在这边暗潮汹涌,皇后那边却忙坏了,一方面是宫里过年有许多事需要准备,一方面还有二阿哥的婚事也越来越近了。
董鄂氏家里已经递了申请嫁妆银的折子,宫里这边也必须得准备起来了,尤其二阿哥还不是她生的,那就更不能有一丝马虎。
不过除了这些还有一件事,既然二阿哥要成婚了,那么身为二阿哥的身生母亲,谨嫔到底该怎么办?
皇后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妥当,最后只能把这个难题抛给皇上。
这天绵怡好不容易抽出功夫来皇后这儿,两人温存了一下之后,皇后就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这件事,想要问问皇上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绵怡也差不多快忘了这事儿了,皇后一说起来,他这才想起,沉默许久之后,终于道:“成婚那日让她露个面就行,之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皇后有些迟疑:“若是如此,那二阿哥面上会不会不好看,还有谨嫔那个性子,臣妾也是怕她闹。”
绵怡却冷哼一声:“她这样的人,要是真从自己宫里出来了,只怕奕燊才会担心,为母不慈,心肠歹毒之人,何必给她什么脸面,也该让她知道些进退了,若是她还敢闹,那就直接继续管着,奕燊的婚礼也不必参加了,我倒要看看,她有几个胆子!”
皇后暗自叹了口气,其实打一开始她便能猜出来是这个结果,皇上性格坚毅,可不是轻易能动摇的人,可是有些话她不得不说,现在说了得了这个结果,也算是她努力过了。
“既如此,那臣妾就按着您的话办,只希望奕燊不要因着这事儿怨恨臣妾才是。”
绵怡听到她说这话,轻轻拍了拍皇后的肩,温声道:“他若是个明白的,自然知道这件事是朕的意思,也是为了他好,若他是个糊涂的,那日后也自有朕好好教导他。”
皇后听到这话,浅然一笑:“皇上为妾身考虑的如此周到,真是妾身之幸。”
绵怡也笑了笑,他对皇后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到底是结发妻子,又是少年夫妻,再加上她又是如此的温和通透,这一路风风雨雨的走过来,旁人自然都比不得她。
绵怡这边夫妻和睦,谨嫔那边却也是满心期盼着儿子结婚的事儿。
她自打被处罚禁足之后,便像是一夕之间失去了水的花,迅速凋零了下去。
头一个月,她日日流泪不止,只希望皇上能看在二阿哥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可是她眼泪哭干都没盼到皇上过来,她便知道了皇上在这件事上的决绝。
第二个月她开始想要从儿子身上着手,因此求着人让他们给奕燊捎话,只想见一面儿子。
可是传出去的话却都石沉大海,奕燊一次也没来过。
谨嫔忍不住就开始咒骂起儿子来,什么难听骂什么,自己生养了他这一场,却不知道她竟然这般不孝,亲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