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腰,这才勉强接受了遗诏,在嘉庆灵前继位。
绵怡继位,大义名分定下,在场的所有人顿时也顾不得哭,统统给皇帝行大礼参拜。
当然思宁并不需如此,绵怡亲自过来,将思宁扶起身。
他流着泪道:“皇父立儿臣为储君,儿臣自当战战兢兢,执掌社稷,奉养额娘。”
思宁拍了拍儿子的手背,轻声道:“好孩子,你如此孝顺懂事,你皇阿玛知道了,只怕也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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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怡灵前继位的第二天,第一道圣旨就尊思宁为圣母皇太后,居寿康宫,而其他太妃们,则是被移到了宁寿宫居住,绵怡的妻妾们,则正式入主紫禁城。
思宁这边倒是不着急,但是几个太妃那边,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旨意刚一下来,就开始搬家,一时间紫禁城里,除了端肃悲痛,也多了几分喧闹。
不过太妃们大多都不敢多说话,生怕得罪了新任皇帝,老老实实的去了宁寿宫。
思宁想着如妃还怀着身孕,倒是和内务府那边说了一声,让如妃这边可以缓着些搬宫。
太后的话,内务府自然不敢不听,因此如妃,已经与思宁关系处的好的逊妃,到底得到了优待。
等到后宫里搬得差不多了,嘉庆停灵的日子也到了,绵怡选了个黄道吉日,将嘉庆的梓宫移出了京城,移到了静安庄。
送灵那天,思宁也跟着去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永琰的梓宫离紫禁城越来越远,她的眼泪也越多。
她清楚的知道,他这一走,便再也回不来了,他们也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他活着的时候,思宁对他一直淡淡,说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可是当他死了,思宁的心中却有些空落落的,不着边际,有时候看着往日里熟悉的摆件,也会想起,平日里和永琰相处的那些琐事。
并不刻骨铭心,却偏偏让人一直记着。
等到送灵的队伍消失在思宁眼帘,她这几日提在心口上的那股气,突然一下子消散了,而这几日身体上的劳累,和心灵的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她脚下一晃,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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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宁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她皱了皱眉,抬手想要掀开手边的帷帐,但是她却发现自己的胳膊有些无力,根本抬不起来。
思宁忍着难受,轻轻咳嗽了一声。
外头的青衿立马走上前来,轻轻掀开了帐子:“娘娘醒了吗?可要喝水?”
思宁点了点头。
青衿一边扶着思宁起身,一边吩咐外头的青黛端水进来。
青黛很快就端了一盏温水进屋,这是思宁平日里起身之后,都会有的习惯。
她浅浅的喝了口温水,原本有些难受的嗓子,这才舒服了些许。
她清了清嗓子道:“今儿没出什么事吧?”
青衿小声回答:“今儿太后娘娘晕厥,可吓坏了皇上还有皇后娘娘,皇上在您榻前守了许久,后来因为前朝有事,这才离开,离开前还一直叮嘱奴才,一定好好照顾您,等您醒了,一定给他通传一声。”
“还有皇后娘娘,也一直守在您跟前,不过刚刚眼看天都黑了,奴才就做主让皇后娘娘先回去了。”
思宁听了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
说完又道:“将我醒来的事情告诉皇帝和皇后一声,他们若是没接到消息,只怕又要担心。”
青衿应了下来。
思宁靠在榻前坐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恢复了点知觉,但是肚子却有些饿了,便让人去传膳。
结果晚膳还没传来,绵怡却过来了。
他看着仿佛是一路着急忙慌的赶过来的,身上还有些寒凉。
一进门就道:“额娘,您还好吗?”
今天思宁晕厥,也是属实吓着了绵怡,在绵怡的心目中,额娘虽然看着柔弱,但是却从不是个柔弱的女人,她很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准则,也并非依靠着皇阿玛生存的菟丝子。
哪怕之前因为储位之争,宫里的氛围那样纷乱,她也能稳坐钓鱼台。
可今儿,她却在自己眼前晕过去了。
绵怡虽然去送了灵,心里却一直操心着额娘的情形,等一回来就来寿康宫探望,结果到现在才醒来。
思宁看着儿子,温柔的笑了笑:“我没事,倒是你,这么晚了,又何必过来一趟,夜里风凉,别冻着你了。”
思宁知道儿子这段时间,虽然看着风光,其实也承受了不少的压力,手边的事情也多。
绵怡坐在思宁榻边,叹了口气:“看着额娘晕厥,儿臣心中哪能安心,需得亲自看着您好了才行。”
思宁笑了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
母子俩又坐着说了会儿话,等到晚膳上来,绵怡又亲自伺候着思宁用了晚膳。
思宁看着他略显疲惫的神情,也让人给绵怡拿了碗筷,两人一起吃了些。
一碗酸汤面下肚,思宁只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绵怡倒没有吃面,只是吃了几口粥。
吃完之后,等到收拾完餐具,绵怡这才和思宁说起了正事儿。
“如今皇阿玛的丧事办完,眼看也快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