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对于二阿哥之事的处理,终于下来了。
废除二阿哥的一切爵位,把他从宗籍除名,并且幽禁起来。
而这一切处罚的借口就是,二阿哥悖逆欺上,意图不轨。
不过或许是因为心软,若是别的什么缘由,嘉庆并没有处置二福晋以及她刚刚出生的儿子,还有大阿哥奕纬,保留了他们的宗籍。
这个处置方式,说不上残酷,也说不上宽容,思宁听了只是愣了愣,便再没有多想。
不管嘉庆怎么处置绵宁,这都是他们父子的事情,与她的关系已经不大了。
而这个处置以发出来,朝臣们自然也看出了皇上的意思,各个都上奏,陈述了许多二阿哥往日的劣迹。
嘉庆都留中不发,也没有斥责这些人,一时间更多的人明白了嘉庆的心思,便有更多人开始上奏,斥责二阿哥悖逆不孝,并且赞扬皇上宽厚仁慈。
绵宁的名声彻底臭了,嘉庆对他的处置,也没有一个人敢求情。
绵宁谋反之事,余波发散了好几天这才渐渐平稳。
绵怡也终于找到功夫,来给思宁请安了。
思宁忍不住的就问他:“你皇阿玛如何?”
绵怡摇了摇头,面色有些不好看:“如今皇阿玛已经起不得身了,病情只怕也要掩盖不住了。”
思宁心里发沉,坐在那儿呆呆望着空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绵怡走上前来,安慰思宁:“额娘,您别难受,皇阿玛说了,明儿就让您过去,他也想见见您。”
思宁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绵怡。
嘉庆想要见她?
有什么好见的呢?
他想要说些什么呢?
思宁想不出来,只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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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皇后也终于等到了她最后的结果。
鄂罗哩一瘸一拐的带着皇上的口谕过来,嘉庆很明确的告诉皇后,她与绵宁之间的勾结,他已经知道了,只是看在她最后幡然醒悟,没有帮助绵宁行事的份上,不追究这件事。
但是之前她做了许多错事,如今也该偿还了。
她死,绵恺可封亲王位,日后一生无忧。
她活,那绵恺后半生,嘉庆就撒手不管了。
皇后神色平静的听完了这道口谕。
她很清楚,皇上这不是想要追究她的错处,而是想要为绵怡的继位,扫清最后一点障碍。
她日后是太后,占据着大义名分,却又与绵怡母子不和。
他怕她胡乱行事,伤着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心爱的女人。
皇后想到这儿忍不住笑出声。
当年她上位为继后时,他一言不发,任由太上皇做主。
如今他要死了,却想起来补偿刘佳氏母子了。
到头来,他们夫妻,却是一点情分都没有。
想到这儿,皇后又忍不住流泪。
自己这一生,真是可悲又可叹。
她闭了闭眼,对着鄂罗哩道:“告诉皇上,我知道了。”
鄂罗哩也不问她到底选哪个,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看着鄂罗哩一瘸一拐的背影,皇后嗤笑一声,谁又能知道,最后改变格局的,竟然是一个太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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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嘉庆那边果然传来口谕,让贵妃刘佳氏前往养心殿侍疾。
思宁收拾了一下,就往养心殿去了。
如今皇上生病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宫廷。
但是同时传出来的,还有皇后病重的消息。
思宁今早听到的时候都有些惊讶。
因为在她印象中,皇后并非心智脆弱的人,怎么会因为天理教攻入紫禁城,就被吓病了。
可是这话她不信,旁人却是信得。
毕竟在别人眼中,皇后也就是个深宫妇人,会被这种事吓住,简直理所应当。
思宁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到了养心殿。
到的时候,屋子外头没什么人,等她走了进去,只见鄂罗哩站在内室门口候着。
见她来了,笑了笑道:“贵妃娘娘,皇上说,您要是来了,不必通传,请进去就是。”
思宁愣了愣,然后点点头,抬手掀了帘子走了进去,而身后跟着的几个宫女,则都是留在了外头。
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榻上的嘉庆,他瘦的厉害,思宁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瘦过。
面色铁青,嘴唇惨白,整个人像是皮包骨头似得,浑身都透着一股死气。
思宁心中有些发沉。
她甚至有些抬不起脚,不敢再往前走。
嘉庆看见她,却笑着招了招手:“你来了,过来坐。”
他的声音很弱,若不是仔细听,只怕压根就听不到。
思宁缓缓的走了过去。
她坐到了嘉庆榻前,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嘉庆拉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十分冰凉,凉的让思宁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思宁迟疑片刻,也回握住了他的手,她轻声道:“皇上跟前怎么没有伺候的人?”
嘉庆笑了笑:“我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