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说了这话之后没几天,这消息也开始在宫中流传,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出来的。
但是思宁觉得,多半是皇后那边放出来的,毕竟如嫔晋封,这怎么也绕不开皇后这一关,而皇后和如嫔之间的龃龉也是人尽皆知。
不过这点事儿都是小节,很快的,在九月份的时候,嘉庆就正式下了旨意,晋封如嫔为如妃。
如妃终于晋到了妃位,心中也不免生出些许意气来。
之前大封六宫的时候没有她,如妃还因此受了不少闲言碎语,现在是她的终归落到了她头上,她又如何能不高兴呢?
而且皇上这般行为,也说明了他对自己肚里孩子的重视,她这一次,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如此她在这宫中,才算有了根基,哪怕日后大位更替,她也能有个寄托。
自此之后,如妃越发深居简出,等到十月底回了宫,她几乎就不出钟粹宫了,还借着嘉庆的话,去皇后跟前请安的事儿都免了。
大家都以为皇后会因为这事儿生气,但是没想到皇后竟然也没说什么,还十分好心的帮如妃解释了一下。
“如妃这一胎怀的艰难,如今又快入冬了,再过来请安的确有些不妥,这事儿我也是同意了的,一切还是要以皇嗣为重,日后你们若是遇喜,也是依照此例。”
皇后这话,不仅为自己稍微挽了一下尊,也显示了一下自己的宽容,还将不来请安这事儿设为常例,如此倒也显不出如妃特别了。
思宁反正挺佩服皇后的,如妃这是明摆着已经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但是她还是这么能忍,可见她的大局观还是有的,只是有时候行事,未免太过狠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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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妃的风波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如妃听了皇后处置这件事的情形,只是冷笑了一声,她才不管皇后怎么说,她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这个孩子,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如妃抚了抚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按照太医的诊治,这孩子的预产期就在正月到二月,这段时间,宫里事情这么多,她再想要这般清净日子,可就不能了,还是得借着之前这段时间,好好休养休养。
如妃一直养到十二月底,那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但是因为宫里的事情,如妃还是不得不从钟粹宫里出来,开始参加宫妃的集体活动。
思宁终于再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了如妃怀孕后的情形,她只觉得有些心惊,如妃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这一胎明显补得有些过了,这肚子可比她怀孕的时候大多了。
思宁再扫了一眼如妃身后的收生姥姥,又觉得自己或许是想多了,以如妃如今的势力,必不会让人在这些事情上算计她,跟前的收生姥姥也一定是信得过人,而这些收生姥姥在宫里是做惯了这些事的,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或许如妃这一胎原本就大吧。
皇后倒是没说什么,见着如妃来了,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开始说事儿。
之后的活动,如妃都是一起跟着宫妃们参加了的,不过嘉庆还是怕她伤了身子,允许她跪拜的时候,腿底下铺了垫子。
但是即使如此,如妃这一趟下来,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许多。
正月初一过完之后,如妃又回了钟粹宫养身,皇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好像她来不来都一样。
正月里,宫里的戏本来就多,再加上嘉庆喜欢看戏,宫里的戏班更是变着法的排演,思宁原本不喜欢这些东西,如今看着,倒也看出了几分意趣。
等到过完了十五,她们一行人就跟着嘉庆又去了圆明园。
圆明园里花样就更多了,嘉庆还让人弄了个民间的街市来,仿照民间的情形办了一次庙会。
这在乾隆时就有的东西,因此也不难弄。
思宁去了一回,她这还是第一次参加古代的庙会呢,感觉挺有意思的,还看人耍了杂技。
第二次去的时候,她又带了几个孙子去。
奕煊如今已经十岁了,是懂事儿的年纪了,因此也不乱跑,还乖乖牵着弟弟的手,不让他乱跑。
奕煊的弟弟奕燊如今也有五岁了,最是个闲不住的,挣扎着想跑出去看捏泥人,却被奕煊死死的拉着。
奕燊气的脸都涨红了,噗通一下坐在地上,想要打滚撒泼,但是奕煊一个眼神过去,却让奕燊打了个哆嗦,哭都忘了哭了,小脸发白的看着哥哥。
奕煊俯下身子,将奕燊从地上带了起来,柔声道:“今儿是玛嬷带我们出来玩,不许胡闹。”
奕燊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却不敢再闹哥哥了。
思宁倒是没察觉到这边的冲突,她正一手拉着绵怡的长女塔娜,一手拉着绵怡的次女蕴柔看人家画糖画呢。
蕴柔是个腼腆的小姑娘,长得也秀气,有些好奇的看着扮成小贩的太监手里的糖画,一脸的期盼。
思宁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另一边的塔娜,塔娜性子爽朗些,像极了小时候的绵怡,她对这东西好像没什么兴趣,眼神都在隔壁摊子上镶着宝石的小匕首。
不过思宁倒也没想着厚此薄彼,笑着对画糖画的人道:“画两幅糖画。”说完又看向两个孙女:“想要什么样式的,自己给老板说。”
蕴柔一脸的惊喜,细声细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