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有德再次醒来发现正在被人喂药,喂药的人坐在床边伤心的喊:“老爷,该起来喝药啦!”
这样温柔又伤心的声音听在刘有德耳里却是吓得一个激灵惊坐起来,他看着面前的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问:“什么药?”
李氏只以刘有德是病迷糊,也没有多想的回答道:“老爷,是九芝堂张大夫开的药,趁热赶紧喝吧!”
刘有德在李氏劝他喝药的功夫,已经接收完剧情,他看完只想骂人,这回的难度也太高了。
他这回身份是个破落子弟,祖上身份显赫到位及一品大臣,一门三进士,父子兄弟同朝为官,结果第四代没有出色的子弟,家族很快就没落下去。京城没有刘家立足之地,一大家子回到老家,凭借过去的身份也算当地乡绅。全家人都知道想要挣回祖上荣光要靠科举,结果就是他们这一脉大大小小十几房的并不是个个都是读书人,也有日思夜想恢复祖上荣誉,也有人只想混吃等死。
刘家没有进士,也没有举人,但是家里还是有几个秀才,靠着这最低等的功名也能勉强称为耕读之家。
刘有德是九房子弟,他这房当年和嫡枝大房闹翻,祖父那一代忍不下这口气,借着在外求学的机会,从老家搬到邻县居住。树大分枝,人多分家也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九房不是分家,想要搬家也并不需要族里同意。
于是在九房一家留下老宅,把家里其他能卖的都卖掉换成银钱,搬到邻县一处村子居住。刘有德祖父有秀才功名,村子里的人也愿意接收他,于是也九房一家便就此在小叶村安家落户,从此和族里的关系疏远很多。
刘有德的祖父学识不错,耐何身体不好,最后蹉跎一生也只得到一个秀才功名。他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谁知道儿子比他运气还不好,考中秀才赶考途中,居然遇上山贼,一群人只有他一个遇害身亡。
刘有德于是出生没几年就没有父亲,母亲也因此改嫁,他跟着祖父长大,在他考中童生那一年,祖父也去世,全家只剩下他一个。当年小小的人儿,靠着自己会读书有童生功名,在远离族人的情况下,在异姓的村里勉强保住家里几亩地。
刘有德看到这才觉得原主也不差,否则小小的少年郎哪怕有童生功名,想要保证地也不容易。他看完才发现这个家很穷,哪怕现在的刘有德已经有秀才功名,可也只能保证不会被人欺上门,并不能当饭吃。
他暂时没空想以后的剧情,特别是记起来九芝堂张大夫的药有多贵之后,他可舍不得浪费,哪怕他的储物戒指里明明有更好用的现代药。
一碗苦到心里去的中药喝完,刘有德觉得嘴里越发苦了。他感动家里人救治的苦心,可想到家里所剩不多的银钱,还是告诉李氏不用再请大夫,也不用再熬药,他这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李氏可不信这话,哪怕生病刘有德不是这样说,说来说去还是家里太穷,老爷才舍不得用药。李氏自责的很,暗自决定以后每天再多绣一个时辰的绣活,争取卖绣品的银子能多一点。
李氏的绣花水平不算太好,可也不算太差,去绣铺里领一些简单的活回家做,一月也能得几个银钱。刘有德有个秀才的功名,家里的土地可以免税,可一家人都不会种地,把地租给别人种,每年所得也不过是勉强够嚼用,遇上荒灾之年还要减租子,一家人的生活实际上是相当清贫。
读书是家里最大的一笔开支,买笔墨纸砚这些用品都不便宜,刘有德想想也能理解为什么一家人过得如此惨,平时连块豆腐都舍不得吃,全靠种在院子里的一点蔬菜下饭。
刘有德还在思考事情,李氏见他把药喝完不出声,以为他累了,又扶着他躺下,让他继续睡觉。
李氏离开房间后,刘有德才睁开眼盯着床顶发呆。
“娘,爹好一点没有?”刘湘琴看到李氏端着的空碗,关心的问了一句。
李氏抚平衣裳坐下才说道:“已经喝药睡下,我看着精神比昨天要好,再喝一两贴药应该就没事了。”她说这话时,手里已经拿起荷包在绣。
刘湘琴得到这句话也不再多说,她也低下头继续绣东西,母女俩平日里全靠卖绣活补贴家用。她的绣活比不上李氏,但是帮忙打下手做一下锁边之类的简单工作还是没问题。
刘有德躺在床上已经想清下一步该怎么走,他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恢复健康,否则再继续吃药,李氏的眼睛都该绣瞎了。他想到这也忍不住要说原身的小聪明也无用,家里穷到这个地步还不想办法赚钱养家,整天只想着读书恢复祖上荣光,认真算并不是个好男人。
刘有德第二天起床发现身体还很虚弱,多走几步腿还是软的。李氏一直担心的站在旁边,见他停下来马上劝他休息,还想伸手扶他。
“不用扶,我慢慢走。”刘有德拒绝任何人的帮忙。
“爹,你的药熬好啦,先喝药吧!”刘湘琴把晒到湿热的药端出来。
刘有德有上次的经验,闭上眼睛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完,饶是如此也觉得胃里不舒服。他再一次表示不用继续喝药,李氏和刘湘琴都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
“爹,张大夫的药很贵,你不用担心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