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束外出,是为着去掏一个物资点,好准备一份丰富的结契礼。
夏琛本不放心他一人外出,只是实在事忙抽不开身,派人与他同往,温束尚且嫌弃别人拖累。
夏琛只能将各类物资都给他备好,千叮咛万嘱咐,万事安全第一,人回来就好。
为此不惜说了几句好听话儿哄他,什么“只要你在便好,那些虚物要不要都不要紧”之类的,哄得温束差点儿都不想走了。
便是如此,临走的前一夜,也将人好一番折腾,除了没做到最后一步,两人几乎是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事后,夏琛敞着衣襟斜躺在榻上低低喘气,温束半靠在他身旁,一直手臂牢牢地揽着自己的心尖儿舍不得撒手。
好容易胸腹间的紧促感平复下来,夏琛仰头斜了眼同样衣衫不整的未婚夫,随手扒拉开散落在颈间的长发,嗓音略显低哑:“吸吧。”
自他知道温束这个毛病,已经当了他快一年的血袋,起初温束说一日一次,每次也只是少少的吮一口,如果不是他动作极慢,连时间都用不了多久。
后来渐渐的,温束从他身上摄取的血液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感受不到他吸过自己的血。
尤其是两人确定关系以后,这人干脆不再遮掩,能将他脖子亲个遍,最后装模作样的轻咬一口就当作吸过了。
夏琛被他弄得不好意思,不让他碰吧,他又一副两眼赤红要发病的样子,夏琛只好牺牲小我,安抚住自家一言不合就闹的幼稚恋人。
但是夏琛心知肚明,温束对血液确实有需求,只是这人对他越来越心软,舍不得动他,连以前不愿喝的血包都喝过。
为了不让他发现,还是抢的他家小藤蔓的,可把这小东西委屈坏了,连着几天偷偷跟夏琛哭唧唧。
这次温束外出,一走不晓得要多久,想着自家恋人在外头喝血包,也怪可怜的,便主动献身,让他先饱餐一顿。
温束微怔,尔后眉眼间溢散开温柔笑意,他俯身,一个个吻落在夏琛脸上、脖颈间,那雪白细瘦的脖颈上还留着桃花瓣似的吻痕,又被始作俑者细细密密地覆盖了一层。
夏琛被他弄得浑身发痒,好歹记着他明个儿就要走了,没狠心把他推开,只又催促了一遍。
温束嘴上答得痛快,动作却愈发温柔,温柔得都快不像他了。
这人明明一副高冷凛然不可侵的贵公子模样,做些私密事儿的时候,却凶猛若恶匪,常常弄得夏琛经受不住羞窘难耐。
夏琛活了两辈子,也就谈了这一回恋爱,也不晓得该怎么跟恋人相处,只是顺从心意的宠着护着努力迎合,他想要的都给他,自己觉着好的也给他留着。
就他自己而言,更喜欢温柔恬淡一些的相处,比如两人靠在一起或看书或做其他的事儿,亲吻他也更喜欢如温束现在这般的,轻柔细密,让他觉得舒适有安全感。
温束一边亲吻着恋人,宽大的手掌在夏琛后背轻轻拍抚,像是在哄小宝宝睡觉。
夏琛本就累了,他这般动作,没一会儿就没哄得昏昏欲睡,眼皮耷拉下来,呼吸也渐渐平稳。
温束手上动作愈发轻柔,将唇凑到他耳边轻吻,声音轻而缓:“睡吧,我会早日归来......”
第二天夏琛醒来,温束已经走了,枕边还残留着恋人身上的气息,但是人早已经离开望乡城。
夏琛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一个人洗漱完出了门,站在院子里竟有些茫然。
待到巧娘唤他去吃饭,他坐在桌旁,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见是自己不喜欢的馅儿料,随手往身旁递去:“子笺,我不想吃这个。”
无人接他咬了一口的包子,夏琛扭头看了眼身旁空荡荡的座位,心口好似也空荡荡的,突然明白了何谓情思。
闷闷不乐地吃完早饭,幸而他忙得很,事儿一多,就没空去想连道别都没有就跑了的人。
城市建设,就没有不缺人的时候,不光缺各类专业人才,就是普通的劳力都缺。
路稍微好走一点儿之后,原本惯常往外跑的几只搜寻队又出发了,他们这次还接了个别的任务,若是遇见幸存者,多宣传一番他们望乡城,尽量收拢流民。
南哥儿以前懒得往外跑,护卫队丰厚的基础工资就够他自己花用了,现在要攒钱娶媳妇,自然不能再像昨年一般懒散。
他加入了细娘他们的搜寻队,这一队本身实力不弱,再来南哥儿这样一个强援,更是实力大增,有信心再往稍远一点儿的方向跑一跑。
这期间,也时不时有外来的流民跋涉而来,投奔望乡城。
他们多是附近县镇的幸存者,早在去年便遇见过望乡城外出的搜寻队,也听路过的商队提过望乡城,只是世道太乱,自来人离乡贱,活下来的人不敢轻信他人言,凡在原驻地还能活下去,便不会选择换个地方住。
然而今冬的大雪实在下了太久,活生生冻死饿死的人不计其数,便是雪停了,这些艰难存活的人找不到能入口的食物,照样是死路一条。
死马当活马医,这些人便陆陆续续往望乡城而来,希望望乡城真如商队所言,能收留他们这般的流民。
望乡城正是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