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直挺挺地站着,既不开口说话,也没有额外的举动,也不跟着父亲一起哭。
她脸上,甚至没有一点委屈怨恨。
找个恰当的形容,她显得麻木而冷漠,仿佛眼前痛哭失声的,是一个跟她不相干的人,。
站在珍卿身后的吴二姐也觉得,五妹的反应很不对劲,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唤了一声“小妹”。
杜爸却抱住珍卿,把她搂得死紧,哽咽道:“珍卿,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以后,你就在爸爸身边,爸爸好好照顾你。”
珍卿既不能感同身受,也没有受到他的情绪感染,对她什么积极的回应。
她才穿过来的时候,也试图讨好过他,可他对她漠视疏远,没让她感受到一点温情。
后来他离家那么多年,她有那么几回,也对这所谓的父亲抱有期待。
可是十六岁的杜珍卿,没有力气也没有兴趣,再次向这个人敞开心扉,她不想承受再一次的失望。
所以她只看着杜教授,她真的哭不出来,还是由杜教授想到生母,她眼圈才有点发红。
既然人在屋檐下,珍卿没打算弄得太僵,还是叫了一声:“爸爸。”
背后陌生的亲戚里面,有个中年女人连忙笑着凑趣说:“还是太久没见,孩子记不起爹的样子,这抱一下就好啦,血脉亲缘是错不了的。”
杜教授哭得差不多,赶忙指着身边的女人,推着珍卿说:“这是爸爸的妻子,是你的新妈妈,珍卿,快叫妈妈。”
珍卿就被吴二姐拉着,侧身挪一下步子,又杵到一个很气派的女人面前。
气派——是谢董事长,留给珍卿的第一印象。
这谢董事长一张鹅蛋脸儿,长得浓眉大眼、圆鼻长唇,相貌端正有秀色——但她人过中年,体型稍微圆润一些。
她的坐姿特别端正,脊背挺得很直,眼睛也神光明亮——脸上微微含笑,表情也还慈爱。
珍卿早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没想跟人搞对抗,只要后妈不是太坏,她就打算踏踏实实地,把这个后妈给认下了。
她打算把“妈妈”这个称呼,留给长眠在杜家庄的生母,而喊这位谢董事长为“母亲”。
可是临到跟前,她的嘴就像拧了劲的蚌壳,怎么张也张不开。
而她的眼睛,却像堤坝决了堤似的,泪水汹涌地往下落。
珍卿连忙拿出手绢来擦。
陆/四姐早已经不耐烦,这时候就格外不愤。
她跑到前面来,扒拉了珍卿一把,火气很大地吼:“你有什么好哭的,谁强逼着你不成!”
谢董事长神色一厉,吼道:“你给我闭嘴,滚回楼上去。”
秦管家连忙拉陆/四姐,陆/四姐也气哭了:“我说错什么了,咱们家哪里亏待她,她有什么可委屈的。”
说着,她又推了珍卿一把,恶狠狠地说:“你再哭,就别在我们家待了。”
谢董事长端然稳坐,隐怒地看着四女儿,克制地说:“这个月的零花钱,你不要指望要了。”
陆/四姐一听这句话,尖声哭叫起来了。
说着,谢董事长扫一圈众人,平平地说一句:“这个月里,谁都不许给她花钱。要是谁敢阳奉阴违,别怪我不给你留脸面。”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才晓得有一首歌《兰花草》,竟然是胡适之写的诗改编来的。讲真,胡适之先生写的诗不少,尤其他为了推白话,写了不少白话诗,但让人印象深的好像没啥子。论写诗还是我迅哥儿厉害。感谢在2021-04-28 13:08:27~2021-04-29 12:12: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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