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处境却和这个叫翠娥的宫女没什么不同,如果她有一天真的不堪受辱自戕而死,申屠川是否也会杀了她的父母震慑宫人?
答案太过残酷,她实在不想细究。
小宫女见季听心情不好,急忙换了话题:“娘娘,此处都没怎么打理,景致一点都不好,不如咱们去别处走走吧。”
这些宫女一直跟着自己闷在宫里,如今终于能出来走走,季听也不想打扰她们的兴致,于是重新打起精神,跟她们一同继续闲逛。
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何时竟然走到了太妃的住处,看着紧闭的大门,季听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小宫女适时解释:“娘娘还不知道吧,此处是太妃住处,前些年太妃突然生了怪病全身溃烂而死,此处便只剩下那些伺候太妃的嬷嬷们住着了。”
“怎么会死呢……”季听小声嘀咕一句。
小宫女没听清:“您说什么?”
“没什么……”季听怕被人当成神经病,忙摇了摇头。其实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了,就像之前一直觉得申屠川不该这么风光体面一样,她也觉得太妃不该已经死了,这种奇奇怪怪的念头总是出现,就好像她冥冥之中已经知道了什么,现实发生的一切却与她想的不太一样。
不能细想,一细想脑子就有些疼……季听皱起眉头,正欲按一按太阳穴时,眼前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衣冠不整的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看到季听后扑通一声跪下:“救我,救我!”
“什么人?!”小宫女们急忙护在季听跟前。
季听怔愣的看着这一幕,总觉得过于眼熟,脑子里突然像出现了文字一般,断断续续的写着‘逃走……被皇上打断一条腿……折磨了七天七夜而死……’
“求求您救救我!”
季听抖了一下,脑子里的文字瞬间消失了,她怔愣的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小太监,顿了一下后问:“发生何事了?”
“求求您救救我,那些老嬷嬷……她、她们……”小太监眼角都是泪,说着说着身后的门里冲出来几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看到季听后愣了一下,一时间拿不准她是谁。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到季听身后躲着,眼中的哀求与绝望都那么清晰。
季听的脑子里好像还有千万个文字在翻滚,但她却一个也抓不住,她绷起脸看向这些女人:“你们在做什么?”
“回这位贵人,这小蹄子胆敢偷东西,我们是来抓他的。”一个女人忙道,她们在高墙内待了太久,已经不太认得清如今宫里的主子,打量一番季听的衣着不像普通嫔妃,这才如此客气。
另一个一脸凶相的女人立刻接话:“是啊贵人,他偷了我们的金簪,我们是来抓他的。”
季听顿了一下,蹙眉扭头看过去,看着小太监脏兮兮的脸,语气都放柔了些:“你可偷了?”
“奴才没有……她们、她们是想抓了我做那种事!”小太监屈辱的涨红了脸。
“你胡说八道!”一个女人凶狠的打断。
季听冷冷的看向她:“他可有说哪种事?你就开始说他胡说八道。”
“我……”女人顿时哑口无言。
在一片安静中,还是方才岁数较大的女人开口了:“说到底这都是奴才们之间的事,这位贵人又何必掺和呢,万一到时候惹了一身骚,恐怕就不太好了。”
季听撩起眼皮看她:“你在威胁本宫?”
“奴婢不敢。”女人垂眸。
季听轻笑一声:“你说得也是,可惜提醒得太晚了,本宫已经掺和进来了,”她说完朝前走了一步,盯着女人的眼睛道,“为了不惹一身骚,你说本宫将你们都杀了如何?这样不就无人知晓今日之事了?”
女人终于流露出恐惧:“我们是伺候过太妃的人,你不能……”
“你也知道你只是伺候过太妃,而非太妃本人啊!”季听冷下脸,打断她的话,“本宫乃是一宫主位,何时轮到你一个奴才来威胁了?!”
“奴婢不敢!”女人终于慌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其他几个女人也跟着跪下。
季听厌恶的看着她们:“日后都给本宫警醒着点,若再让本宫知道你们做出这些腌臜时,本宫非处置了你们不可!”
“是、是……”几个女人慌忙回去了,进门后还不忘将门给死死关上,仿佛生怕季听改变主意一样。
她们一走,又长又窄的路上便只剩下他们几个了,季听低头看向小太监,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才名叫林琅,多谢娘娘救命之恩,多谢娘娘……”小太监的恐惧终于开始释放,大哭着朝季听磕头,两下下去额头上便满是鲜血了。
季听吓得急忙叫人扶住他,看着他瘦得过分的身板,突然问了一句:“你今年可是十七岁?”
“娘娘怎么知道?”林琅愣了一下。
对上了,从太妃那里跑出来时,应该正是十七岁。季听不知为何会出现这个念头,顿了一下后看着小太监,想了想道:“你且回去歇着吧,这几日不必当差了,我会叫人给你换一份差事,日后你离这地方远点。”
虽然好像有什么冥冥之中都能对上的感觉,季听却始终觉得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