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听怕他难受,故意用轻松点语气说,“先跟我回家吧,住我那里。”
“好。”申屠川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顺便把她的行李箱拉在手里。
季听忙抢回来“不用不用,我来就好。”这人跟纸片一样脆,她还真不敢让他干活。
申屠川没有再跟她争,只是安静的站在她旁边。等车的时间,季听脑子里浮现出需要用到的、自己的人设资料,看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庭住址后就不再研究了,注意力重新回到申屠川身上。
因为出来的急,申屠川身上还穿着薄薄的睡衣,天气寒凉,他的身体肯定吃不消。季听犹豫一下,往他身边靠了靠,想替他挡住风。
申屠川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你觉得你能挡住”不管是身高还是体型,他们似乎差得都有点多。
“多少有点效果嘛,”季听叹了声气,“谁让你长得这么高,再瘦骨架也是大的,不然就能先穿我的外套。”
申屠川看一眼她身上浅粉色外套,第一次庆幸自己长得不低。
“没让你穿这件,我行李箱里还有呢,”季听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脑袋瓜里都想什么呢”
申屠川笑笑,本要回答她自己想了什么,一抬头就看到出租车过来了,当即拉了拉季听的袖子。
季听一看,赶紧招呼他上车“少爷你先上去避避风,我去放行李箱。”
她说着话,就拉着行李箱绕到了车后,申屠川看她一眼没有跟过去,听话的到后座坐下。
季听很快就跟着进来了,报了目的地后车就出发了。
路上,申屠川缓缓开口“从今天起,我就不是什么少爷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季听眨了眨眼睛,一脸神秘的看着他“少爷,你是不是忘了,这段时间少说也给我小百万了,够我叫你一辈子少爷的。”
申屠川扫一眼她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沉默一瞬垂眸“我现在身无分文,身体又不好,你以后在我身上肯定不少花钱,那些钱就当是生活费了,以后我们之间是平等的,不用再把我当少爷。”
“也行,那我以后就叫你的名字。”他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情况明显不能跟以前比了,再叫他少爷,跟讽刺什么一样。
申屠川撩她一眼“叫一声听听。”
“申屠”季听迟疑了一下,叫了他的姓。
申屠川蹙了一下眉“像在叫申屠山。”
“那小川”叫出这个熟悉的名字,季听觉得怪怪的。
申屠川顿了一下,半晌垂眸道“以前我妈都是这么叫我,后来顾值也跟着这么叫,让我觉得恶心。”
“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季听没想到只是一个称呼的问题,也能触碰到他心底的伤,因此说话更加小心翼翼。
申屠川看向她,眸子清明冷静,难得不带一丝戾气。季听被他深邃的眼睛看得有些走神,在她思维越来越涣散时,就听到申屠川淡淡道“就叫老公吧。”
季听“”
“我不是要占你便宜,主要是我小时候,有一个算命的说,如果我把姓改成龚,可能就不会犯太岁了,不如我们试试,说不定身体就好了。”申屠川一本正经。
季听十分平静“申屠川。”
“嗯”
“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从车上踹下去。”
申屠川沉默一瞬,慵懒的倚在靠背上,喉间发出愉悦而低沉的笑声。
季听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我果然是想多了,你根本就不觉得难受。”
“有什么可难受的,就是损失一点小钱,没必要太计较,你也不用时刻照顾我的情绪。”申屠川懒散道。
季听无奈“你既然不计较,我还有什么可计较的,我只是怕你没能把母亲留的东西拿回来,会心里难受。”
“没什么可难受的,她既然主动离开了,说明这个世界上没有她留恋的东西,既然是不留恋的,也就不值得珍惜了。”
申屠川在说这些话时神色淡淡的,似乎真的不在乎,可她还是听出了他对母亲的一丝埋怨。
也是,他那么小时被母亲丢下,这么多年又因为父亲过得这么艰难,心里应该多少有些怨怼吧。季听瞄一眼他清冷的侧脸,犹豫一下没有说话。
申屠川平静的坐在那里,回忆像过山车穿过时光的隧道,呼啸着经过他,朝着当初那个无助弱小的男孩冲了过去。正当男孩被绝望、困惑、痛苦携裹着坠向深渊时,一只温热柔软的手突然拉住了他。
申屠川顿了一下,侧目看向车座上、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半晌才抬头看向小手的主人。季听的脸透着一层薄薄的红,被他一看,更加红了起来。
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反手将她的手扣住,两个人在安静的车厢里无声的十指相扣。
等到下车时,季听的手都麻了,车一停就赶紧挣脱他,低着头匆匆下了车。
申屠川跟在她后面下车,行李箱已经被她拖了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巷子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季听按照大脑里的地址找到了之前住的地方,看到破落的小院后一阵绝望
苍天啊她就不能有钱一回吗上个世界是破家属楼,这个世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