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改为喝温水。
今天还要给晏灵犀上课,沈岁知掰着手指头倒数,没剩几天,她差不多可以筹划着出去玩儿了。
她想着,带上蓝牙耳机,给苏桃瑜打过去电话,不急不慢地站在洗漱台前收拾自己。
苏桃瑜很快就接了起来,嗓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怎么啦?”
沈岁知开门见山,“过几天跨完年有空没,最好是能腾出小半个月。”
“我都可以啊,最近无聊的要命,是不是出去玩儿?”
“嗯,不过地点我还没想好,我又不怎么出门,你看着推荐。”
苏桃瑜想了想,“那德国吧,我在那儿有朋友,到时候能借车开。”
一槌定音,二人很快将旅游计划敲定,苏桃瑜要继续睡回笼觉,沈岁知挂断电话,待会准备出门。
不知道为什么,沈岁知总有种预感,觉得最后当家教的这几天,每天都会遇见晏楚和。
——事实证明她没有猜错。
当晏家的佣人打开门后,沈岁知一眼望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衣西装裤,衣摆收进几分,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线,袖口微微上挽,却也只露出弧度漂亮的腕骨。
沈岁知目光挪到他上身,纽扣难得留出两颗,少了在公共场合的冷漠禁欲,多了在私人时间的慵懒闲适。
佣人似乎刚刚完成工作,准备离开,见沈岁知来了,便提醒道:“萧老师,晏小姐昨晚回来得晚,现在刚起床不久,您可以在客厅稍等一会儿。”
沈岁知眼尾弯出清浅弧度,把温柔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我知道了,谢谢。”
佣人点点头,便离开了晏家。
大门被关上,客厅就只剩下沈岁知和晏楚和二人。
见没有旁人存在,沈岁知身上那股子大家闺秀的气息立刻被撤掉,她转向晏楚和的方向,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将笔电合起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二人视线相撞,晏楚和略一挑眉,“不装了?”
“装什么装。”沈岁知没好气翻个白眼,“哪有给免费看的戏?”
晏楚和作为商人不容许受到这种质疑,于是认真提醒:“课程结束后我会把费用转给你。”
沈岁知无言以对地瞧着他,心想这人真是复杂,说不解风情倒也不至于,可一本正经起来简直就像个中老年人。
“最好再加个友情费用。”她不以为意地耸肩笑笑,道:“我可是快没钱给公关团队发工资了。”
不露声色,意有所指。
果不其然,晏楚和闻言稍稍眯眸,眼神微沉。
沈岁知看他这是听明白了,索性懒得再兜圈子,抬手将肩前长发揽至身后,“晏楚和,你这可不厚道啊。”
“是有点。”他颔首,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的意图,“本来想回去再联系公关,不过你动作太快,没给我留时间。”
沈岁知哑口无言。
话都说到这份上,当事人都承认了,晏楚和就是知道她一定不会追问原因,所以才这么从容。
不过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
沈岁知蹙了蹙眉,在原地也伫累了,便抬脚走向沙发处,打算坐下来歇歇,边酝酿着开口:“晏楚和,你……”
话还没说完,她没注意到脚下,鞋尖猝不及防被桌脚绊住,沈岁知措手不及,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应激反应,身体便已经往前栽过去。
晏楚和好整以暇地坐在眼前,她只想着赶紧避开,腿却撞到沙发边缘,双腿膝盖不由自主地弯曲,狼狈地扑到男人跟前,手臂条件反射撑在他耳侧。
沈岁知刚掀起眼帘,就狠狠僵住,呼吸都被她收敛。
太近了。
近到稍微侧脸,两个人就能亲到的地步。
晏楚和显然也始料未及,眼底怔色还没完全掩去,但潜意识认为二人此时的动作过于危险,因此身体先于理智,他伸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扶正。
于是沈岁知便坐到了男人的腿上。
沈岁知懵了。
她方才从外面带来的寒气还没褪干净,此时对温度的感知十分敏感,只觉得二人接触的皮肤在隐隐发烫,烧得她坐立难安。
如果不是因为清楚对方的为人,她几乎都要以为这人是故意的了。
沈岁知身体紧绷,有些诧异地抬起头。
晏楚和也在看着她,眼底像是凝着浓郁的雾气,深而沉,聚拢成幽谧深邃的漩,却不掀波澜。
他用这样的目光打量她,沈岁知几乎瞬间便招架不住,仓惶地垂下眼帘,目光阴差阳错落在对方微微敞开的领口,恰好能够看到锁骨中间的沟壑,向上则是修长的脖颈与凸起的喉结。
沈岁知有点儿想骂人,不愿承认自己刚才想吻他。
然而就在此时,“咔哒”一声开门声响,快准狠地击碎客厅中的暧昧气氛。
沈岁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坐正,仍旧不忘进入大家闺秀状态,双膝并拢手放腿面,姿态从容大方温柔娴静。
而晏楚和也迅速端回那副正儿八经的架势,眉目清冷神情坦然,除却他耳尖那份极度违和的薄红,全然看不出上一秒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