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骑兵了?
这凶悍的气势,分明像是比他们还像山匪的山匪。
骑兵御马停在伏危数仗前,领队之人勒马厉声喊:“可是豫章周家?”
伏危握着马鞭拱手应:“豫章周家,周毅郎将幕僚伏危,阁下如何称呼?”
领队的男人冷淡的回:“李将军。”
随之上前,朝伏危伸手:“信物。”
伏危取出木牌递过去。
李将军接过木牌,大抵是自个也辨认不出信物真假,但感觉对了,是以随意瞧了眼,随后瞧了一眼他身后的人,道:“只十人入城。”
伏危颔首。
见这书生打扮的幕
僚没有废话,李将军也没有废话,道:“随我入城。”
精挑细选的九人随着伏危入城。
入了彭城,犹如入龙潭虎穴。若彭城王不想任何一个人平安离开,凶险难辨。
而这一入城,便有无数道目光投来。
好奇与戒备,更有厌恶。
百姓和奴隶备受欺压的,自是对门阀世家多有偏见和愤慨的情绪。
豫章周家为南地世家大族,纵使在豫章名声甚好,可彭城豫章相隔甚远,消息堵塞,百姓听不到也看不到,只会认为全然是一丘之貉。
更别说还有名声不怎么好的武陵公使。
是以让霍善荣名声差,有益也有害。
伏危环视了一周。
彭城的情况比其他地方要好,起码百姓不是面黄肌瘦,而神色虽警惕,眼神却不会空洞死灰惨白。
除此之外,便是来自暗处如影随形的肃杀冷冽气息。
从来信开始,彭城王看似随意,可放其他势力的人入城,怎会毫无戒备?
在这彭城内的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更不知有利箭对准着他们。
五当家目光凛然,握着刀柄之际五指收紧。
一路备受着这几种眼神注视,终在小半个时辰后,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
彭城校场。
校场……
这场地显而易见适合比试较量,伏危大抵明白了彭城王的目的。
简单明了的目的——较量。
骑兵只三人领他们入其中。
随着骑兵入内,便从四面八方投来不善的目光。
抬眼望去,旷大的校场内,加上正位,设有七方茅草亭子。而今除却正位,已有三方有人坐着了。
五当家继而在伏危旁,低声道:“你可看得出他们都是什么人?”
伏危似随意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步子未停,低声道:“左方第一个是陇西的使节,位上的应是陇西郡公家的庶出五公子,李程,传闻为人宽厚,甚得陇西郡公重用。顺数第二个是蜀郡将军,束坤也是奴隶出身,蜀郡大抵是觉得同样的出身,更容易说服彭城王。”
听到伏危所言,五当家看着伏危的眼神中带着惊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佩服。
“右方则是霍善荣底下得力幕僚,许进廷。善用诡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说到这,伏危眼神暗了暗:“要格外提防此人,彭城王提出入城不得私斗条件,他或会遵守,但未见得不会从中挑拨,让旁人私斗。”
“武陵郡便也就罢了,其他人你何时调查的?”
伏危语调温淡:“在岭南之时,便差人去调查各郡情况。”一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五当家闻言,嘴角微微一抽:“难怪旁人道宁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君子。”
伏危闻言,眉心微一拧,还是矫正他:“宁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五当家轻啧了一声:“在我这,便是
对的。小人敢耍心计,砍了就是。砍了君子,为人所不齿,除非伪君子。”
伏危脚略顿,这还是个有道德山贼。
坐上其中一席,左侧约一丈五尺远就是许进廷。
相貌平平,脸上带着温笑,一袭儒袍,便只是看坐态,也能看出是个身量不高的。
许进廷已然转了身,朝着伏危一揖,声音稍大:“许久不见,公子可安?”
伏危面色浅淡,并未加以理会。
许进廷却是丝毫不在意,收回了目光,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茶桌上只一壶水,并无其他。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又有一方人进了校场。
领头的竟然是个身穿黑衣红边宽袖的少年,十二三岁的少年。
五当家微微眯眸,又伏下身,好奇询问问:“这些人,可知?”
伏危仅看了一眼:“先皇帝,七子。”
五当家略微惊讶了一瞬:“暴君之子,怎敢来彭城?”
伏危望着那十来岁的少年,道:“是呀,怎敢来。”
彭城王倒是有些好名声传了出去,其中便是不杀幼子。
而彭城王曾是他父皇那朝的奴隶,仇恨也最深的,若今日来的是成年的皇子,只要出了这皇城,便活不了。
或许,这便是让还未成年的七子出使彭城的原因。
再有,便是来了,也绝不可能获得彭城王的支持,这点旧皇党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目光落在七子身后那些人的身上。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