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泡了黄豆,陈玉平去了趟三大爷家, 想碰碰运气看有没有猪尾巴, 还真让他给碰着了。
猪尾巴一文一根,便宜的很, 拢共没几口肉。
他拎着根猪尾巴回了家,打算弄个黄豆焖猪尾,这菜晚上吃, 中午有鱼火锅足够了。
崔元九拾掇好鱼,端着碗拎着砧板和菜刀往灶屋去。
陈玉平才将猪尾巴挂好,瞄了眼他手里的碗,笑了:“你刀功真不错, 这鱼肉片得很好。”
“元九干活是真的很利索。”陈老爹夸了句。
崔元九咧着嘴笑, 眼睛微微弯,他把砧板和菜刀挂好:“现在就生火烧菜?”
“可以。”
这会没下雨,陈原冬带着媳妇和闺女过来蹭午饭。
“草哥儿醒着呢, 巧妞儿闹着要过来,之前雨有点大我没让,这小娃儿竟然还知道闹脾气了。”柳桂香立即将闺女放到了竹榻上,让她和草哥儿耍着:“元九帮着生火呢。”说着话,眉眼里全是笑意,又瞅了两眼阿爹。
陈老爹接到二儿媳的眼神, 乐呵呵的笑着。
“阿父和老幺还没回来?”陈原冬问。
“见没雨,说是去田间地头瞅两眼。”
“我也看看去。”顿了顿,陈原冬又道:“午饭还要多久?”
陈玉平答:“半个时辰左右。”
柳桂香帮着切菜, 土豆,萝卜,冬瓜,豆腐,蘑菇,青菜等等,足有近十种,等会放鱼火锅里烫着吃。
又泡了盆粉丝,没煮饭。
陈玉平调酱碗,一个麻辣口,一个微辣口。
外面淅淅沥沥飘起雨丝时,陈老汉父子三个回了家,他们回的及时,并没有淋什么雨。
崔元九将锅子从小灶上挪到了炉子上搁着,旁边的桌上摆满了切好的烫菜,想吃什么自己直接夹着往锅里烫。
一人一个酱碗端在手中,往炉子旁围坐一圈。
锅里鱼汤翻滚,散发着浓郁的鲜香,如雾似烟的热气带着股灼人的烫意直往脸上扑,屋外细雨飘飘,屋内众人热火朝天的吃着鱼火锅喝着小酒,凉爽的天气里竟是满头大汗连脸颊都泛着红光,特别的春风满面。
酒足肚饱,陈原秋头回喝酒喝得这般尽兴,脑袋有点晕乎乎,其实也没喝几口,就是鲜少沾酒没甚酒量罢了。
“鱼火锅吃着可真舒服。”迷离的双眼,神态间意犹未尽:“三哥,大冬天的时候,吃鱼火锅肯定也特别舒服。”
许久没吃火锅,吃上这么一回,陈玉平也是满足的很:“猪大骨炖出来的汤锅也很香。”
“还是平哥儿会捣鼓吃的。”柳桂香摸摸脸,有点愁:“这段日子时常过来蹭饭吃,我发现我都胖了,连巧妞儿都胖了不少。”吃得好,奶水足,母子俩都胖了。
陈原冬连忙接话:“不算胖,这样刚刚好。”抱着香软软,亲一口柔嫩嫩。
“二嫂,你看看我二哥,瞅瞅那眼神,我都起鸡皮疙瘩了。”陈原秋搓了搓手臂:“情人眼里出西施。”
捧着浓茶悠悠闲闲的陈老汉,瞥了眼小儿子,怼了句:“多学着点你二哥。”俩口子感情好,长辈看在眼里也就心安踏实。
大儿子夫夫俩就远不如二儿子夫妻俩,张志为那就是个不开窍,不费心思只晓得闷头过日子,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就是太平淡了,俩口子之间还是得亲昵点,过得苦些累些可心里头啊也是甜的。
“学着呢,不仅多学着点二哥,我也要多向阿父学。”陈原秋疯狂的吹彩虹屁,就盼着阿父别总是把嘴巴搁他身上:“说起疼伴儿,阿父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竖了个大拇指,一脸的认真。
陈老汉笑了,大抵是喝了点酒,情绪有点飘:“你阿爹当年就图我这点好,把他搁心尖尖上放着。要不然,我一个穷汉子,哪里娶得到你阿爹,你阿爹当年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哥儿,多少人想着要和他成亲,条件比我好的一大把,他都没选,就选了我!”
“他喝多了。”陈老爹听着老伴的说话声,就知道他喝得有点飘:“别听他胡侃,图他好是一回事,也是见他机灵肯下力气干活,做事利索为人正直不耍心眼,本本分分说一是一,说会一辈子对我好,大半辈子过来了,多年夫夫也没见他有什么变化,还是和当初刚成亲时一样,成亲过日子,得找对人,有没有钱不重要,只要勤快脑瓜儿转得快,就不用愁吃穿。最最重要的,得往心尖尖上搁着。”
陈老爹说这话时,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崔元九。
也不晓得这汉子有没有听进心里去。
下午没下雨,摊子上的生意好起来了。
陈老汉领着小儿子做豆腐,陈原冬去田地间头忙活,柳桂香和陈老爹边看着孩子边守着摊子,陈玉平和崔元九在屋后清洗猪肠。
“你跟着出镖,应该去过不少地方吧。”
“北边很少去多是在南方走动,太远的镖不会接,太危险了,镖局里功夫好的其实没几个。”
陈玉平笑的一团和气:“跟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呗。”
“几个月前我跟着出镖,去了趟秀城,是个特别美丽富庶的地方,住在秀城的人都格外的见斯文,少有人高声大吼,